“進駐15天，我們所(suo)有的患者(zhe)零(ling)死亡。”2月23日(ri)，湖(hu)北武漢(han)同濟醫(yi)院光谷院區大門(men)口(kou)，江蘇第(di)五批(pi)援湖(hu)北醫(yi)療隊蘇州二隊隊長、蘇州大學(xue)附屬(shu)第(di)一醫(yi)院重(zhong)癥醫(yi)學(xue)科(ke)主任(ren)醫(yi)師郭強告(gao)訴記(ji)者(zhe)，語(yu)氣里透(tou)著(zhu)欣慰。
打(da)贏“武漢保衛(wei)戰”，重(zhong)點(dian)難點(dian)就在(zai)重(zhong)癥患者的(de)救治。對醫護(hu)人員來說(shuo)，最(zui)艱(jian)(jian)險最(zui)慘烈的(de)“戰斗”也(ye)大(da)多發生在(zai)ICU里。放眼(yan)整個(ge)武漢，全(quan)市(shi)5家集中收治重(zhong)癥患者的(de)重(zhong)點(dian)醫院，“江蘇隊”主要參與了其中3個(ge)。任務艱(jian)(jian)巨(ju)，責任重(zhong)大(da)。
“前(qian)線”傳來的信息振奮人心：截至2月23日，“江蘇(su)隊”進(jin)駐接(jie)管的多(duo)個病區迄(qi)今“零死亡”。近一周來，“重(zhong)轉普”或治愈出院(yuan)的患者在(zai)逐漸增多(duo)。在(zai)ICU里(li)，江蘇(su)的白(bai)衣戰士怎樣與(yu)病魔“掰手腕”？本報前(qian)方記者前(qian)往(wang)相關醫院(yuan)一探究(jiu)竟(jing)。
關鍵詞一：
“陣容豪華，武器先進”
江蘇第(di)三批(pi)援湖北醫療隊組建時(shi)的目標就十(shi)分明確——接(jie)管武(wu)漢(han)同(tong)濟(ji)醫院中法新城院區的一個重癥病區。2月2日，到了(le)武(wu)漢(han)以后，他們第(di)一時(shi)間“突進”的是這家醫院的ICU。
“我們這支隊(dui)伍堪稱‘豪華陣(zhen)容’——18名醫(yi)(yi)(yi)生全(quan)部(bu)來自重癥(zheng)(zheng)醫(yi)(yi)(yi)學(xue)(xue)(xue)科(ke)(ke)或者呼吸(xi)科(ke)(ke)重癥(zheng)(zheng)醫(yi)(yi)(yi)學(xue)(xue)(xue)專業，護士也都是相關科(ke)(ke)室，分別來自江(jiang)蘇省人民(min)醫(yi)(yi)(yi)院、東南大學(xue)(xue)(xue)附屬中大醫(yi)(yi)(yi)院、徐(xu)州醫(yi)(yi)(yi)科(ke)(ke)大學(xue)(xue)(xue)附屬醫(yi)(yi)(yi)院等(deng)32家高(gao)水平醫(yi)(yi)(yi)療機構，整體實力(li)非常強。”江(jiang)蘇第三批援湖北醫(yi)(yi)(yi)療隊(dui)成員、省人民(min)醫(yi)(yi)(yi)院重癥(zheng)(zheng)醫(yi)(yi)(yi)學(xue)(xue)(xue)科(ke)(ke)主任醫(yi)(yi)(yi)師劉(liu)少(shao)華說(shuo)，新冠肺炎沒有特效藥，只(zhi)能針對患者癥(zheng)(zheng)狀(zhuang)采取措施提供(gong)支持，呼吸(xi)等(deng)生理(li)狀(zhuang)況每時每刻都在(zai)(zai)變化。“在(zai)(zai)ICU里，面(mian)對的都是極為危重的患者，大家在(zai)(zai)戰斗中迅速適應、磨(mo)合。”
來(lai)自江(jiang)蘇各地的(de)醫(yi)(yi)護(hu)人員，在(zai)這里緊(jin)緊(jin)擰成(cheng)了“一股繩(sheng)”。2月21日，病(bing)區有一位再生障礙(ai)性貧血的(de)新冠肺(fei)炎重癥患者入院，病(bing)情十分危急。4名(ming)醫(yi)(yi)生在(zai)病(bing)房里救治(zhi)，原本輪(lun)到休息的(de)14名(ming)醫(yi)(yi)生在(zai)微信群(qun)里連夜討(tao)論病(bing)情。大家你(ni)一言我(wo)一語在(zai)線會(hui)診，一直(zhi)持續到凌晨兩三點，終于找(zhao)到最佳治(zhi)療方案。
“關口前(qian)移”是(shi)牢(lao)(lao)牢(lao)(lao)控制(zhi)病情的關鍵所在。這不(bu)僅需要醫生高超的醫術，也需要先進的醫學(xue)設備。剛(gang)抵達武漢，江蘇第三批援湖北醫療隊(dui)領(ling)隊(dui)王寧就第一時間翻物資倉庫，“什(shen)么都缺！無創(chuang)呼吸(xi)機(ji)、血氣分(fen)析儀(yi)很(hen)少，指脈(mo)氧儀(yi)只有一臺(tai)。指脈(mo)氧儀(yi)是(shi)隨時觀察(cha)患(huan)者(zhe)狀況(kuang)的重要儀(yi)器，必(bi)須配足一個病床(chuang)一臺(tai)。”當(dang)時和記者(zhe)的電話里，他十分(fen)焦急。向后方(fang)求(qiu)援！通過各種渠道，終于為每位救治(zhi)患(huan)者(zhe)配上(shang)一臺(tai)指脈(mo)氧儀(yi)。
“現在都(dou)配齊了，如果有(you)特別(bie)危重(zhong)(zhong)的患(huan)者，我們也能夠(gou)及時轉到(dao)ICU。”王寧說，抗“疫”作(zuo)戰，團隊作(zuo)戰、裝備保證，一樣也不能缺(que)。“目前，我們已(yi)經有(you)7名患(huan)者康復出院，多數患(huan)者通過治療逐漸好轉，從(cong)重(zhong)(zhong)癥轉向(xiang)普(pu)通癥，實現了‘零死亡’。”
關鍵詞二：
“上班看病，下班議病”
“今(jin)天一(yi)個(ge)病例(li)要(yao)做持(chi)續的(de)血液凈化治(zhi)療，碰到(dao)這樣(yang)的(de)復雜(za)病例(li)，我(wo)們首先跟全國(guo)的(de)同行，比如跟北京、上(shang)海的(de)，包括國(guo)內幾位(wei)著(zhu)名的(de)呼吸重癥方(fang)面的(de)專家請教溝通。每天晚(wan)上(shang)都會討(tao)論治(zhi)療方(fang)案，根據現(xian)有的(de)經驗和以前積累的(de)學術認識(shi)，調整(zheng)優化治(zhi)療方(fang)案。每個(ge)治(zhi)療，我(wo)們都是謹慎的(de)，經過討(tao)論的(de)。”郭強說。
郭強所(suo)在的第(di)五批江蘇援湖北(bei)醫療隊，130人(ren)從蘇州(zhou)出發，進駐光谷院(yuan)區重(zhong)癥病(bing)區，整建制接(jie)管(guan)了51名重(zhong)癥患(huan)者。參戰(zhan)15天，接(jie)管(guan)的所(suo)有(you)的患(huan)者“零死亡(wang)”，所(suo)有(you)醫護人(ren)員(yuan)“零感(gan)染”。這個成績背后，是“上班(ban)看病(bing)，下班(ban)議病(bing)”的工作模式(shi)。
從事重(zhong)癥醫學(xue)近20年，郭強的專業領域就是病毒性肺炎，從禽流感到甲(jia)流，實(shi)戰(zhan)中積累的“專業自(zi)信”，在臨床發揮很大作(zuo)用。比(bi)如說，重(zhong)癥患(huan)者氣管(guan)插管(guan)后噴濺氣溶膠是最(zui)危險環節，怎樣確保(bao)安全操作(zuo)？
“第(di)一(yi)，我們(men)盡可能用(yong)藥物控制，減少患者(zhe)的(de)噴濺；第(di)二，是(shi)在(zai)操作當中，一(yi)定要(yao)有(you)序，不能搞(gao)亂；第(di)三，我們(men)在(zai)做(zuo)(zuo)患者(zhe)搶(qiang)(qiang)救的(de)同時，要(yao)求(qiu)所(suo)有(you)的(de)醫護人員保持頭(tou)腦清醒，在(zai)做(zuo)(zuo)最(zui)(zui)大防(fang)護的(de)同時再做(zuo)(zuo)最(zui)(zui)及時的(de)搶(qiang)(qiang)救，這一(yi)點至關(guan)重(zhong)要(yao)。”郭強說，他們(men)所(suo)在(zai)的(de)病區(qu)要(yao)求(qiu)把(ba)(ba)一(yi)些準備(bei)困難的(de)搶(qiang)(qiang)救藥品預(yu)先(xian)抽(chou)好，把(ba)(ba)呼吸機調(diao)好。為防(fang)止管(guan)子脫落，還要(yao)用(yong)隔離袋預(yu)先(xian)包好。“打仗并不是(shi)光(guang)憑勇氣，必須做(zuo)(zuo)足準備(bei)，我們(men)是(shi)做(zuo)(zuo)了充分的(de)預(yu)估和評判的(de)。”
困難(nan)依然存在，最大的(de)壓力還(huan)是來自于時(shi)間緊、任務重。在一些操作的(de)時(shi)候，平(ping)時(shi)用一倍的(de)力量，這里(li)要用十倍的(de)力量去做，復(fu)雜(za)和困難(nan)程(cheng)度超出想(xiang)象。醫護(hu)(hu)(hu)人員往往是浸在汗水(shui)里(li)、泡在防護(hu)(hu)(hu)服里(li)去搶(qiang)救(jiu)患(huan)者(zhe)，操作時(shi)需要更加膽大心細使“巧(qiao)勁”。例如(ru)，在搶(qiang)救(jiu)頑(wan)固(gu)低氧血癥患(huan)者(zhe)的(de)時(shi)候，患(huan)者(zhe)要趴下來打呼吸機，進行(xing)機械通氣(qi)。這時(shi)候，“江蘇隊”就兩個兩個輪(lun)換(huan)上，防止患(huan)者(zhe)翻身大口喘氣(qi)，既提高成(cheng)功率又保護(hu)(hu)(hu)醫護(hu)(hu)(hu)人員。
“我們內部總結了(le)系統(tong)方(fang)(fang)案，不僅僅是從治療、護(hu)理，包(bao)括患(huan)者(zhe)(zhe)怎(zen)么去送檢查(cha)，怎(zen)么上激(ji)素，怎(zen)么使(shi)用無(wu)創(chuang)呼吸機，每天(tian)給(gei)予多少液體，甚至患(huan)者(zhe)(zhe)情緒(xu)、睡眠(mian)，包(bao)括患(huan)者(zhe)(zhe)的(de)訴求，都(dou)會全方(fang)(fang)位形成標(biao)準(zhun)和方(fang)(fang)案，最大限度避免誤操作風險。”郭強說(shuo)。
關鍵詞三：
“多科協作，特色管理”
對于(yu)(yu)第五批江(jiang)蘇援湖北醫(yi)療隊南京(jing)一隊的(de)隊員(yuan)們(men)而(er)言，進入到(dao)武漢市同濟醫(yi)院(yuan)光谷院(yuan)區(qu)重癥病區(qu)后(hou)，就(jiu)是(shi)一場和病毒的(de)賽跑(pao)。“目前一共收治了(le)59名患者，截至23日(ri)已有7名患者出院(yuan)了(le)，實現了(le)‘零死亡’。”南京(jing)一隊領隊、南京(jing)鼓樓醫(yi)院(yuan)副院(yuan)長于(yu)(yu)成(cheng)功說，22日(ri)晚上又(you)收了(le)兩位氣(qi)管(guan)插管(guan)的(de)危(wei)重患者，“在(zai)外(wai)面已經治療了(le)將(jiang)近20天(tian)，效果不太(tai)好，才(cai)轉到(dao)我們(men)這里。”
“來之(zhi)前都知(zhi)道這里的(de)救治(zhi)工(gong)作刻不容(rong)緩，但沒(mei)想到這么吃(chi)緊。”于成功扳著指頭(tou)說，2月9日晚上(shang)抵達(da)武(wu)漢，安排好住(zhu)宿已(yi)是第二(er)天(tian)凌晨(chen)3點。清晨(chen)8點不到，就(jiu)到了醫院看病房(fang)，了解(jie)相關情況。下(xia)午進行全員院感培訓，晚上(shang)6點接到緊急通知(zhi)，晚上(shang)11點開始接收重癥患(huan)者。
這也意味著救(jiu)治(zhi)的(de)(de)發(fa)令槍打響了。但時(shi)間(jian)再緊、任務再重，也不能(neng)自(zi)亂了分寸。患(huan)者的(de)(de)信息不全(quan)，隊(dui)員們在進行(xing)基礎治(zhi)療的(de)(de)同時(shi)，用一(yi)個晚上時(shi)間(jian)“火速”把(ba)每個患(huan)者的(de)(de)情況錄入電腦。“準確信息的(de)(de)錄入，規范(fan)化的(de)(de)管(guan)理，才能(neng)夠充分地(di)了解每個患(huan)者的(de)(de)情況，有利于(yu)進一(yi)步(bu)治(zhi)療。這也是具有江蘇特色的(de)(de)精(jing)細(xi)化管(guan)理模式。”于(yu)成功說。
目前(qian)，對(dui)于新冠肺炎認知相對(dui)很少，恰恰需要給予綜合(he)(he)施(shi)治(zhi)。“這支以南京(jing)鼓樓醫(yi)院(yuan)為(wei)主的團隊，有(you)重癥醫(yi)學專家，有(you)呼(hu)吸科(ke)(ke)、感染(ran)科(ke)(ke)專家，甚至(zhi)還(huan)有(you)麻醉科(ke)(ke)、消化(hua)科(ke)(ke)、心理科(ke)(ke)專家。”于成功說，多個學科(ke)(ke)專家聯(lian)合(he)(he)在(zai)一起(qi)，形成了合(he)(he)力。“重癥患者們(men)大多有(you)基礎(chu)病、年(nian)齡比(bi)較大，單獨解(jie)決呼(hu)吸道問題沒有(you)用，所以我們(men)不(bu)光(guang)要治(zhi)肺炎，還(huan)要治(zhi)療(liao)其他相關疾病。”
為(wei)什么要(yao)特(te)別(bie)選派心(xin)理科(ke)專家呢？“一些患者(zhe)對(dui)新冠(guan)肺炎(yan)(yan)恐懼害怕，長期處于高度緊(jin)張(zhang)的(de)(de)(de)狀態，吃飯(fan)和(he)睡眠很不好(hao)，甚(shen)至有情(qing)緒上劇(ju)烈變化(hua)和(he)精神(shen)上的(de)(de)(de)異(yi)常表(biao)現(xian)。”于成功說，這(zhe)(zhe)些問題不解(jie)決，患者(zhe)就不配合治療。這(zhe)(zhe)樣的(de)(de)(de)狀態對(dui)身體免疫力和(he)對(dui)病(bing)情(qing)恢(hui)復(fu)也(ye)是(shi)不利(li)的(de)(de)(de)。“醫(yi)(yi)病(bing)更要(yao)醫(yi)(yi)心(xin)，我們的(de)(de)(de)醫(yi)(yi)生和(he)護(hu)士經常跟患者(zhe)聊天，解(jie)釋一些肺炎(yan)(yan)知識，心(xin)理負擔(dan)解(jie)除后(hou)，對(dui)治療起到非(fei)常好(hao)的(de)(de)(de)效果(guo)。這(zhe)(zhe)也(ye)是(shi)將(jiang)醫(yi)(yi)者(zhe)仁心(xin)的(de)(de)(de)大(da)愛精神(shen)，落實到具體行動中去。”（記(ji)者(zhe) 王世停 王 拓(tuo) 王子(zi)杰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