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“愛心”裹挾的“禁區”

　　——河北武安民建福利愛心村被取締事件調查

　　5月(yue)8日上午，嶄新(xin)的(de)河北(bei)省武安市社會福利院樓下(xia)，多名護工等著迎接(jie)第一批入駐的(de)孩子(zi)。當天，武安市民建福利愛心(xin)村(以(yi)下(xia)簡稱(cheng)“愛心(xin)村”)的(de)69名孤殘兒童全部被安置到這里。

　　4天前，河北省(sheng)武安(an)市民政局牽頭(tou)，聯(lian)合公安(an)、消防、衛計(ji)等(deng)部門，將“愛心村”取締。隨后，“愛心村”負責(ze)人李利娟因涉嫌敲詐(zha)勒索(suo)犯(fan)罪、擾亂社(she)會秩(zhi)序犯(fan)罪，被當地警方刑事拘留。

　　21年來，李(li)利(li)娟收(shou)養過100多名(ming)孤殘兒童(tong)，事(shi)跡(ji)被(bei)多家媒體報道(dao)，她也曾當選為“感動河北”十大人物之一。她出(chu)事(shi)后(hou)，一些民間兒童(tong)福利(li)機構存在的(de)各種問題再次引起社會廣泛關注。

　　事實(shi)上，李利(li)娟(juan)的“愛(ai)心村(cun)”一(yi)直沒有合法(fa)的收養(yang)棄嬰、孤殘(can)兒童的資質，也沒有納入民政(zheng)部(bu)門的監管范圍(wei)。

　　“不(bu)可否認，李利娟確(que)實在收(shou)養孤兒上(shang)作了貢(gong)獻。”武安市民政局(ju)社會事(shi)務科負責(ze)人(ren)趙文(wen)剛說(shuo)，“但長期以(yi)來我(wo)們無法對其監管(guan)，有時甚至(zhi)進不(bu)了門。”

　　北京師(shi)范大學中國公益研究院兒童福利研究中心副主任張柳建議(yi)，不能一(yi)刀切取締(di)這些民間機構，他們是對(dui)政(zheng)府工作的(de)有益補(bu)充，要將(jiang)其納入有效(xiao)監管，并進行標準化(hua)、專業化(hua)指導。

　　“承認是個機構，但不代表有養育孤兒的資質”

　　5月(yue)4日(ri)，武(wu)安市(shi)行政審批局發布公告稱，“愛心村(cun)”2014年(nian)(nian)(nian)度、2015年(nian)(nian)(nian)度、2016年(nian)(nian)(nian)度連續3年(nian)(nian)(nian)未參加年(nian)(nian)(nian)檢，2017年(nian)(nian)(nian)度未報(bao)送年(nian)(nian)(nian)檢材料，根據《民辦非企業單位(wei)年(nian)(nian)(nian)度檢查辦法》第十條規(gui)定，武(wu)安市(shi)行政審批局依法作出決定：撤銷“愛心村(cun)”的民辦非企業單位(wei)登(deng)記證書(shu)。

　　中國青年(nian)報·中青在線記者注(zhu)意到，今年(nian)3月30日，武安(an)市行(xing)政審批局為(wei)李利(li)娟頒發了(le)這個證書。證書上的業務(wu)范(fan)圍寫著：收養孤殘(can)兒童、養老服務(wu)。

　　《社(she)會福(fu)利(li)機(ji)構管理暫(zan)行辦(ban)(ban)法》規定，社(she)會組(zu)織和個人興(xing)辦(ban)(ban)以孤(gu)兒、棄嬰為服務對象的社(she)會福(fu)利(li)機(ji)構，必(bi)須與當地縣級(ji)以上(shang)人民政府(fu)民政部(bu)門(men)共同舉辦(ban)(ban)。

　　事實上(shang)，多年來，李利娟(juan)的“愛心村”一直(zhi)沒有與民政(zheng)部(bu)門合辦。

　　據當(dang)地媒體報道，1996年(nian)，李利娟(juan)開始收養孤兒(er)，一直沒有辦(ban)理(li)任(ren)何證(zheng)件。趙文剛說，直到2006年(nian)，武安市民政局(ju)民間組(zu)織登記管理(li)中(zhong)心才(cai)為其辦(ban)理(li)了民辦(ban)非企業單位登記證(zheng)書(shu)。

　　“它承認(ren)你(ni)是一個機構(gou)，但并不代表你(ni)這個機構(gou)有養育孤(gu)兒的(de)資(zi)質(zhi)。”趙(zhao)文剛說(shuo)，如果(guo)想興辦(ban)以孤(gu)兒、棄嬰為服務對(dui)象(xiang)的(de)社會福(fu)利機構(gou)，還需要辦(ban)理一個“福(fu)利機構(gou)設立登(deng)記許(xu)可證”。

　　然而，李利娟的“愛(ai)心村”長期以來就只有民辦非企業單(dan)位登記證書(shu)，這(zhe)在趙文剛看來并不合(he)規(gui)合(he)法。

　　趙文剛(gang)說，即使只有這(zhe)一個證，李(li)利娟(juan)也逾期年檢。武安市民政局民間組(zu)織登記管(guan)理中心(xin)的工作(zuo)人(ren)員曾去找李(li)利娟(juan)，但“大(da)門都進不去”。2017年，武安市行政審(shen)批(pi)局成(cheng)立，民政局這(zhe)項(xiang)審(shen)批(pi)權劃到(dao)了這(zhe)個新(xin)成(cheng)立的部門。

　　但有媒體報道，李利娟稱，她一直詢問要不要年檢，得到的回復是不用(yong)。

　　記者注意到，雖然武安市行政審批(pi)局稱(cheng)，李(li)利娟2014~2016年(nian)(nian)3年(nian)(nian)沒有年(nian)(nian)檢，而且2017年(nian)(nian)度未報送(song)年(nian)(nian)檢材料，但該(gai)局在今年(nian)(nian)3月30日(ri)，還是為李(li)利娟辦(ban)(ban)理了新(xin)的民辦(ban)(ban)非企業(ye)單(dan)位登記證書(shu)。

　　對(dui)此，武安市有關部門沒有解釋原因。

　　達不到標準，為何一直沒被責令關停

　　5月5日下(xia)午，武安(an)市委(wei)宣傳部指定(ding)信息發布平(ping)臺“新武安(an)”發布文(wen)章稱，李(li)利娟涉嫌(xian)敲詐(zha)勒索、擾(rao)亂社會秩序違法(fa)犯(fan)罪被刑拘。

　　這篇文章還(huan)透露(lu)：李利娟所創(chuang)辦的(de)福利“愛心村”，幾乎(hu)成了(le)武安的(de)“獨立王國”，安全檢查(cha)進不了(le)門，公安機關(guan)采不了(le)血，甚(shen)至(zhi)對消防整(zheng)改通(tong)知書也拒(ju)簽。“愛心村”成為一個被“愛心”裹挾(xie)、不可觸(chu)碰的(de)“禁區”。

　　一時間，“愛心村”內孤殘兒童的合法(fa)權益受(shou)到社會廣(guang)泛關注。

　　5月(yue)6日下午，記(ji)者在武安市西三環外的“愛心(xin)村”看到，這里的房屋(wu)大(da)都比較簡陋，院子里坑洼(wa)不平，雜物隨意堆放，還養著(zhu)豬、雞和狗。

　　趙(zhao)文(wen)剛告(gao)訴記(ji)者(zhe)，武安市民政局雖然(ran)不(bu)能對“愛(ai)心村”進行監管，但每年(nian)都會去看(kan)望孩子(zi)，今年(nian)春節前，他(ta)也(ye)帶著(zhu)一些慰問品去看(kan)了(le)孩子(zi)。

　　“我進(jin)去之后，發(fa)現里(li)面比較亂(luan)。”他說，雜(za)物隨意放，把消防栓都擋上了。“如(ru)果發(fa)生火災(zai)，不能及時打開消防栓，多危險啊！”

　　趙文剛說，回去(qu)之后(hou)，他跟消防部門進(jin)行了溝通，相(xiang)約年后(hou)一起去(qu)檢(jian)查一次。沒想到，“那次大門都沒有叫(jiao)開。”

　　武安(an)市(shi)民政(zheng)局一(yi)位負責人稱，無論(lun)是民政(zheng)局還是武安(an)市(shi)委、市(shi)政(zheng)府，一(yi)直(zhi)想(xiang)把(ba)孩子接到公辦福利(li)機構。武安(an)市(shi)民政(zheng)局也曾專門對李(li)利(li)娟下發文(wen)件通(tong)知，但她一(yi)直(zhi)拒不執行。“我們想(xiang)與她合辦，讓她當(dang)兒(er)童(tong)福利(li)院院長，她都沒同意(yi)。”

　　趙文剛說(shuo)，2013年，河南蘭考袁厲害(hai)事(shi)件之(zhi)后(hou)(hou)，邯鄲市(shi)民(min)政局(ju)一個(ge)處長(chang)去“愛心村”做工(gong)作，希望他們搬到公(gong)辦的福利機(ji)構，但這位(wei)處長(chang)進(jin)去之(zhi)后(hou)(hou)，被限制(zhi)了(le)人身自由，兩(liang)個(ge)多小時(shi)沒出來。“后(hou)(hou)來我們局(ju)里派(pai)了(le)4個(ge)工(gong)作人員去協(xie)調，做了(le)一個(ge)多小時(shi)工(gong)作，才讓這位(wei)處長(chang)出來。”

　　河北省民政廳(ting)一位副廳(ting)長也曾專程去做(zuo)李利娟的工作，但最(zui)后(hou)還是沒(mei)做(zuo)通。

　　對此，李(li)利(li)娟解釋說，她(ta)拒(ju)絕的(de)原因是武安(an)市(shi)兒童(tong)福利(li)機構與老年福利(li)院在一起，很不方便。當時，武安(an)市(shi)還沒有(you)獨立的(de)兒童(tong)福利(li)機構。目前，武安(an)市(shi)社會(hui)福利(li)院的(de)新大樓只安(an)置了“愛心村(cun)”的(de)孩(hai)子。

　　記者注意到，2013年5月，民(min)政部(bu)(bu)(bu)、國家(jia)發改委、公安(an)(an)部(bu)(bu)(bu)、司法部(bu)(bu)(bu)等7部(bu)(bu)(bu)門(men)發布的(de)(de)《關(guan)于進一步做(zuo)好棄(qi)嬰(ying)相關(guan)工作(zuo)(zuo)的(de)(de)通知》規(gui)定，收(shou)留(liu)棄(qi)嬰(ying)的(de)(de)民(min)辦(ban)機構，應達到社會福(fu)利(li)機構設置的(de)(de)基本(ben)標準(zhun)，配(pei)(pei)置兒童成長必需的(de)(de)撫養、醫療、康復、教育(yu)等功能設施(shi)，配(pei)(pei)備(bei)(bei)與所(suo)承擔工作(zuo)(zuo)和(he)所(suo)提供(gong)服務相匹配(pei)(pei)的(de)(de)護(hu)理人員，建立健全符(fu)合國家(jia)消防安(an)(an)全和(he)衛生(sheng)防疫標準(zhun)的(de)(de)制度等。“對具備(bei)(bei)上述基本(ben)條(tiao)件(jian)但既不(bu)(bu)同(tong)意合辦(ban)又不(bu)(bu)簽訂代養協議的(de)(de)，或不(bu)(bu)具備(bei)(bei)上述基本(ben)條(tiao)件(jian)的(de)(de)，民(min)政部(bu)(bu)(bu)門(men)要會同(tong)公安(an)(an)等有關(guan)部(bu)(bu)(bu)門(men)責令其停止(zhi)收(shou)留(liu)活(huo)動，并(bing)將收(shou)留(liu)的(de)(de)棄(qi)嬰(ying)一律送交民(min)政部(bu)(bu)(bu)門(men)設立的(de)(de)兒童福(fu)利(li)機構收(shou)留(liu)撫養。”

　　武安(an)市民政局一(yi)位負(fu)責人承認，李利(li)娟(juan)的(de)“愛心村”達不到社會(hui)福利(li)機構設置的(de)基本標準。

　　那么(me)(me)為(wei)什(shen)么(me)(me)長期(qi)以來“愛心村”沒(mei)有(you)得(de)到有(you)效監(jian)管(guan)，也沒(mei)有(you)被責令停止收(shou)留活動？

　　“因為她是公眾人物，我們一直比較謹(jin)慎(shen)。”趙文剛解(jie)釋說(shuo)。

　　雖(sui)然(ran)李(li)利娟拒絕與民(min)政部門合辦，但武安市民(min)政、教育、公安等部門一路為她“開綠燈(deng)”，“愛心村”的孩子(zi)都辦理了戶口，并順利上(shang)學(xue)。

　　此外，“新武(wu)安(an)”發布文章稱，僅2017年(nian)，李利娟就通過(guo)武(wu)安(an)市(shi)民政部門領取低保金、房租取暖費等(deng)共計(ji)127萬余元。

　　據澎湃新聞報道，武(wu)安(an)市民政局提供的(de)(de)(de)一份李利娟“愛(ai)心(xin)村”情況(kuang)匯報顯示，對于“愛(ai)心(xin)村”的(de)(de)(de)救助(zhu)包括基本生(sheng)活(huo)救助(zhu)、醫(yi)(yi)療(liao)救助(zhu)、災后緊急安(an)置和日常(chang)安(an)全監(jian)管工作(zuo)。其中，給(gei)符合(he)條件的(de)(de)(de)89人(ren)(ren)(ren)足額享(xiang)受城市低保，每(mei)人(ren)(ren)(ren)每(mei)月(yue)(yue)560元；符合(he)條件的(de)(de)(de)17人(ren)(ren)(ren)享(xiang)受殘疾人(ren)(ren)(ren)生(sheng)活(huo)補貼(tie)，12人(ren)(ren)(ren)享(xiang)受殘疾人(ren)(ren)(ren)護理補貼(tie)；按(an)季(ji)(ji)度給(gei)予生(sheng)活(huo)口糧救助(zhu)，每(mei)季(ji)(ji)度50袋大米，50袋面(mian)粉(fen)；自2013年2月(yue)(yue)開始，每(mei)天送水(shui)3車；自2013年起，每(mei)年冬季(ji)(ji)市政府特批30萬元用于冬季(ji)(ji)取暖和孩子上學租房(fang)等(deng)。在(zai)醫(yi)(yi)療(liao)救助(zhu)上，2016年，民政部(bu)門對“愛(ai)心(xin)村”醫(yi)(yi)療(liao)救助(zhu)37人(ren)(ren)(ren)次，救助(zhu)金額達(da)12.8萬元。

　　“嚴格來說(shuo)，這并(bing)不符合規定，但一(yi)切都是為了孩(hai)子。”武安市一(yi)位相關負責人說(shuo)。

　　兒童福利工作需要政府和社會共同參與

　　中(zhong)國(guo)青年(nian)報·中(zhong)青在線記者注意到，今年(nian)2月(yue)13日(ri)(ri)至3月(yue)15日(ri)(ri)，《兒(er)童福(fu)(fu)利機構管理辦法(fa)(fa)(征求(qiu)意見(jian)稿)》(以(yi)下簡稱征求(qiu)“意見(jian)稿”)公開(kai)征求(qiu)公眾意見(jian)。在此之前，我國(guo)沒有專門規(gui)范兒(er)童福(fu)(fu)利機構工作(zuo)的(de)法(fa)(fa)律法(fa)(fa)規(gui)，兒(er)童福(fu)(fu)利機構工作(zuo)管理適用(yong)1999年(nian)頒布的(de)《社會福(fu)(fu)利機構管理暫(zan)行辦法(fa)(fa)》。

　　征求意(yi)見稿規定，兒童(tong)福(fu)(fu)(fu)(fu)利機(ji)構是指民政部(bu)(bu)門舉辦的(de)(de)，為依法由民政部(bu)(bu)門擔任監護人的(de)(de)兒童(tong)提供收留撫養服務的(de)(de)機(ji)構。兒童(tong)福(fu)(fu)(fu)(fu)利機(ji)構包(bao)括(kuo)按照(zhao)事業法人登(deng)記的(de)(de)兒童(tong)福(fu)(fu)(fu)(fu)利院、設有兒童(tong)部(bu)(bu)的(de)(de)社會福(fu)(fu)(fu)(fu)利院等(deng)。

　　征求意見稿在保(bao)障(zhang)與監(jian)(jian)督(du)一章里專設一條規(gui)定(ding)：民政部(bu)門(men)對收留(liu)撫養(yang)棄嬰、孤兒的(de)社會服務(wu)機構(gou)和(he)個人，應(ying)當會同公安、宗教事務(wu)等有關部(bu)門(men)責令其停止收留(liu)撫養(yang)活動，并將收留(liu)撫養(yang)的(de)棄嬰、孤兒送交兒童福利機構(gou)。對已經和(he)民政部(bu)門(men)簽訂委(wei)托(tuo)代養(yang)協議的(de)，應(ying)當加強監(jian)(jian)督(du)管理。

　　公開資料顯示(shi)，目前，全國有兒(er)童福利(li)(li)機(ji)構1422家，其中獨立(li)兒(er)童福利(li)(li)機(ji)構478家，社會福利(li)(li)機(ji)構設兒(er)童部(bu)944家，共收留撫養兒(er)童8.2萬名。

　　據了解，這些兒童福利(li)機(ji)構大多(duo)(duo)分布在省會(hui)城市、地(di)級(ji)市，很(hen)多(duo)(duo)縣都沒有獨(du)立的兒童福利(li)機(ji)構。

　　北京師范大學中國公(gong)益研(yan)究院兒童(tong)福利(li)研(yan)究中心(xin)副主任張柳說，在這種(zhong)背景下，像李利(li)娟的(de)(de)這種(zhong)“愛(ai)心(xin)村(cun)”就應運而(er)生。就實際情況而(er)言，社(she)會(hui)對這種(zhong)組織是有需求的(de)(de)，“不能(neng)片面取締這些(xie)機構，他(ta)們的(de)(de)初衷是好的(de)(de)，也確(que)實成了政府的(de)(de)一個補(bu)充。”

　　但是目前的一些規定，現實(shi)中沒有把他們(men)很好(hao)地(di)管理起來，所(suo)以出(chu)現了很多(duo)問題，沒能更好(hao)地(di)對其進(jin)行監管。

　　如何解決這些(xie)(xie)問題？張柳說，不(bu)是(shi)僅靠出(chu)臺一個(ge)文件或者法規，把(ba)這些(xie)(xie)社會組(zu)織和個(ge)人(ren)開(kai)辦(ban)的機(ji)構關(guan)掉，然后將孩(hai)子直接送到公辦(ban)福(fu)利院了事。“不(bu)能因(yin)為(wei)出(chu)了事，就(jiu)認(ren)為(wei)這不(bu)應由個(ge)人(ren)來管，而該由政府來兜底。從國(guo)際經驗做法來看(kan)，兒童福(fu)利的這些(xie)(xie)工作(zuo)是(shi)需要政府和民(min)間(jian)社會共同(tong)參與、共同(tong)推進(jin)的。”

　　對于如何更好保護孤殘兒(er)(er)(er)童(tong)的合法權(quan)益，張柳告訴記者，首先從宏觀層(ceng)面(mian)來(lai)講，要建立專(zhuan)門(men)服務(wu)兒(er)(er)(er)童(tong)、負(fu)責兒(er)(er)(er)童(tong)事務(wu)的兒(er)(er)(er)童(tong)局或者部門(men)，同(tong)時要有專(zhuan)門(men)的機制和負(fu)責人員。“不(bu)管是(shi)從國家層(ceng)面(mian)還是(shi)在社區和基層(ceng)，都有專(zhuan)門(men)的人員去負(fu)責這些兒(er)(er)(er)童(tong)事務(wu)，這樣很多(duo)問題沒有惡(e)化之前，就能夠被發現、預(yu)防(fang)和干預(yu)。”

　　其(qi)次(ci)還(huan)要(yao)引導社會(hui)力量、愛心人(ren)士(shi)參(can)與到兒(er)童保(bao)護(hu)工作中。一方面(mian)對(dui)他(ta)(ta)(ta)們(men)進行(xing)有效監(jian)管管理，另一方面(mian)對(dui)這(zhe)(zhe)類工作提出(chu)標準化和規范(fan)(fan)化要(yao)求。“先把他(ta)(ta)(ta)們(men)納(na)入到政府(fu)的(de)(de)監(jian)管范(fan)(fan)圍，然后再(zai)對(dui)他(ta)(ta)(ta)們(men)進行(xing)專業化指導。”張柳說，這(zhe)(zhe)些民間兒(er)童福(fu)利機構里的(de)(de)一些殘(can)障(zhang)孩子，也(ye)需要(yao)配備專業的(de)(de)護(hu)理人(ren)員(yuan)和康復人(ren)員(yuan)。( 樊江(jiang)濤(tao) 見習(xi)記者 朱洪(hong)園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