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圖為葛列軍在長江上巡航。資料照片
重慶(qing),朝天門碼頭。晃(huang)晃(huang)悠悠,走過(guo)一(yi)段數十米的船跳(tiao)板,終于踏上(shang)了葛(ge)列軍的船。
這(zhe)條名為“渝道(dao)躉19號”的船(chuan)不算(suan)大,長(chang)不過40米(mi),寬10米(mi)。自從參加(jia)工作(zuo),葛列軍26年(nian)來一多(duo)半的時間,都(dou)在這(zhe)樣(yang)的船(chuan)上度過。
在長(chang)江重(zhong)慶航道(dao)局航道(dao)管理處,葛(ge)列軍擔(dan)任望龍門航道(dao)班組的船長(chang),負責重(zhong)慶朝(chao)天門港口碼頭(tou)、豬兒磧(qi)等一類(lei)淺灘和5座大橋的航道(dao)維(wei)護。雖然本職工作是(shi)維(wei)護航道(dao),但江里一旦發(fa)生船舶(bo)事故(gu)或者有人落水,葛(ge)列軍總是(shi)習(xi)慣性沖上去,“我在河(he)里游慣了,水性還行,有人遇險我就搭(da)把手。”
救(jiu)(jiu)人救(jiu)(jiu)多(duo)了,葛列軍專門(men)組建了一(yi)個(ge)水(shui)(shui)上(shang)救(jiu)(jiu)援小(xiao)(xiao)組。現在(zai),小(xiao)(xiao)組擴大為水(shui)(shui)上(shang)救(jiu)(jiu)援隊(dui),試圖在(zai)洶涌的江面上(shang),為不(bu)慎落水(shui)(shui)者張(zhang)開一(yi)張(zhang)生命之(zhi)網。
在長江看(kan)似平靜的江面(mian)下(xia),從(cong)洶涌的風波和暗(an)流(liu)中(zhong)救人(ren),并(bing)沒有說起來(lai)那么(me)輕描淡寫。
幾年前的一天(tian)夜(ye)里,葛列(lie)軍剛剛結(jie)束夜(ye)航巡查(cha),突然接(jie)到(dao)求救電話。一艘漁(yu)船翻覆(fu),人員落水,亟須(xu)救援。葛列(lie)軍立即(ji)前往事發地,15分鐘后,東(dong)水門大橋南橋頭處,他見到(dao)了這艘在波濤中(zhong)浮(fu)沉的漁(yu)船。
“船(chuan)翻(fan)了(le),整個(ge)(ge)底(di)朝天(tian)。3個(ge)(ge)人(ren)就趴在上面。”葛列軍說,“船(chuan)底(di)滿是青苔,又隨著波浪晃,這幾個(ge)(ge)人(ren)一個(ge)(ge)抓不住(zhu),就會(hui)滑落到江水里去了(le)。也(ye)沒人(ren)知道,會(hui)不會(hui)下一刻,船(chuan)就突然沉(chen)了(le)。”
救生(sheng)圈扔過去,沒接住。爪鉤伸過去,抓住了!
3名(ming)落(luo)水(shui)者(zhe)被一(yi)(yi)一(yi)(yi)拉起。他(ta)們剛(gang)剛(gang)踏上葛列軍的航標艇,沒(mei)過(guo)10來(lai)秒鐘,漁船沉了。
“后怕(pa),一身冷汗(han)。”葛(ge)列軍說,晚(wan)來一分鐘,可能就來不(bu)及了(le)。
26年來,葛列軍和同事救回了150條人命。
救人以外,葛(ge)列軍還常常救船(chuan)。一次(ci),一艘滿載鋼材的貨輪擱(ge)淺,橫向(xiang)(xiang)停(ting)在(zai)江心處,船(chuan)身擋住了來水,兩岸水流流速(su)猛增(zeng)。禍不單行,救助(zhu)時發生(sheng)了二次(ci)危險。3艘船(chuan)舶因施救措(cuo)施不當(dang),導(dao)致整(zheng)個(ge)船(chuan)隊(dui)快速(su)倒向(xiang)(xiang)北岸,向(xiang)(xiang)岸邊(bian)停(ting)泊的幾(ji)艘船(chuan)艇撞(zhuang)去。葛(ge)列軍發現后,立(li)即(ji)組織人員撤離(li)。因為撤離(li)及(ji)時,激(ji)烈碰撞(zhuang)未造成人員傷亡(wang)。
專家組成的(de)救助小組到達現場(chang)后,立刻(ke)制定了救助方案(an)。但方案(an)的(de)前提,是要將(jiang)受(shou)損較嚴重的(de)渝道1105艇從(cong)僅寬30余米的(de)水道中退(tui)出去。這對駕駛技術要求很高,誰來開船(chuan)?
時(shi)間流逝,水(shui)流不斷(duan)沖(chong)擊,危險有加劇的(de)趨(qu)勢。此時(shi),葛列(lie)軍(jun)主(zhu)動請(qing)纓。這條已(yi)經(jing)受(shou)損右(you)傾的(de)小(xiao)船,在(zai)(zai)泡漩眾(zhong)多、水(shui)流湍急的(de)水(shui)域里,在(zai)(zai)有限寬(kuan)度內,不停前進、后退、轉(zhuan)向……一點點挪動,終于,開進了安(an)全水(shui)域。
“我們(men)的本職(zhi)工作是(shi)維護航(hang)道,就是(shi)為過往船只盡(jin)量避險。”葛(ge)列(lie)軍說,“這之(zhi)外(wai),我也希望(wang)盡(jin)自(zi)己(ji)的一份力,為這份水域上(shang)的險情(qing)處理(li)做一些事,為落水者(zhe)搭一把手。”(記者(zhe) 蔣云龍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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