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侯乙編鐘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重大發現,在人類文化史、音樂史、科技史等領域占有重要地位,展現了人類智慧在 “軸心時代”所創造的高度
幾十年來,觀看過曾侯乙編鐘、欣賞過編鐘樂舞的各國政要眾多,面對這一世界奇觀,他們無不熱情贊嘆。編鐘成為增進中外友誼、促進世界文化交流的“特使”

曾侯乙編鐘錯金銘文。

曾侯乙編鐘原件全景。
2018年4月(yue)27日,國(guo)家主席習近平同印度總理莫迪(di)在武漢進行非正式會(hui)晤(wu),并(bing)共同參觀湖北省博(bo)物館精(jing)品文物展。
被(bei)稱為湖北省博(bo)物館鎮館之寶的曾侯乙編(bian)鐘見證了(le)兩個偉大國家的攜手(shou)。
1978年5月,深埋于地(di)下(xia)2400余年的曾侯乙編鐘在(zai)湖北(bei)隨州擂鼓墩重見天日(ri),震(zhen)驚中(zhong)外(wai)。因為有了1978年的“巧遇”,便注(zhu)定與中(zhong)國改革(ge)開放“同行(xing)”。
出土40年間,作(zuo)為來自“孔子時(shi)期的(de)(de)(de)聲音”,曾侯(hou)乙(yi)編鐘(zhong)以其恢宏氣(qi)勢、渾厚(hou)音色,不僅見證(zheng)著改革開放以來的(de)(de)(de)重大事(shi)件,也拉(la)近中國與世界的(de)(de)(de)距離,成(cheng)為文化(hua)傳(chuan)播(bo)的(de)(de)(de)符號和對外交流的(de)(de)(de)橋梁。
“音樂奇跡”與“世界記憶”
“公元前五世紀,是一個精彩的(de)世紀。人類的(de)自我意識出現(xian)了(le)理(li)性的(de)覺醒,人們逐漸轉變從‘神’到‘人’的(de)認識,也漸漸地從對藝術的(de)憧(chong)憬,轉為對于技術的(de)追求。”
2018年4月26日晚,華(hua)中科技大學(xue)圖書館報告廳,一場題為(wei)《公(gong)元(yuan)前五(wu)世(shi)紀的輝煌——曾侯乙編鐘的科技與文化》的學(xue)術講座,吸(xi)引了來(lai)自這所理工學(xue)校大批師生的濃厚(hou)興趣(qu)。
主講人(ren)馮(feng)光生(sheng)說,那是(shi)一個群賢畢聚、群星(xing)麗天的時(shi)代(dai):世(shi)界上,釋迦牟(mou)尼(ni)、畢達哥拉斯(si)、蘇(su)格拉底等橫空問世(shi);在中(zhong)國,老子、孔子、墨翟(zhai)、莊周等相繼登場;然(ran)而,有一個人(ren),在1978年之(zhi)前無人(ren)知曉,但如今(jin)他(ta)所留下的文化遺產,卻被(bei)越來越多的人(ren)認為(wei)是(shi)那個時(shi)代(dai)罕(han)有的瑰寶。他(ta)就是(shi)曾侯乙(yi)。
馮(feng)光(guang)生是(shi)(shi)曾侯乙墓考古發(fa)掘的(de)(de)親歷(li)者之一。在他眼里,曾侯乙墓中(zhong)出(chu)土的(de)(de)曾侯乙編鐘,是(shi)(shi)與公元前(qian)五世紀前(qian)后的(de)(de)先賢們(men)有著(zhu)同樣(yang)地位的(de)(de)驚世之作,是(shi)(shi)中(zhong)國禮樂制(zhi)度巔峰(feng)的(de)(de)體現。
1977年(nian)9月,一支部隊在隨州擂鼓(gu)墩(dun)平(ping)整山頭、興建廠房(fang)時,偶然發現這座戰國早期大(da)型墓(mu)葬。1978年(nian)3月,以湖(hu)北省博物館譚維四為隊長的考古(gu)隊開始實地勘察(cha),二十出頭的馮光生也到了工(gong)地上。
馮光生告訴記者,當年5月(yue),考古(gu)(gu)挖(wa)掘工作(zuo)正式開始(shi),這是學(xue)音樂的他第一次接(jie)觸考古(gu)(gu)。經過短(duan)期培訓,從安全保衛,到文物(wu)清理,后來又涉足(zu)音樂考古(gu)(gu)研究,40年來,就此與曾侯乙編鐘(zhong)結下了(le)不(bu)解之緣。
回憶曾侯乙墓打開的(de)(de)那一(yi)幕,馮(feng)光生依(yi)然難掩激動:“對一(yi)個沒有考古(gu)知識的(de)(de)人來說,墓葬打開,我看(kan)到的(de)(de)是(shi)一(yi)個200多平米(mi)的(de)(de)‘游泳池(chi)’,墓中全是(shi)水。但是(shi),伴(ban)隨著潛水泵的(de)(de)馬達聲,水位(wei)緩緩下降,我和在場所(suo)有人一(yi)樣(yang),完全驚(jing)呆(dai)了。”
讓(rang)馮光生(sheng)印(yin)象最(zui)為深刻的是從水中緩緩露出的一根木(mu)柱、三層橫(heng)梁,以及懸(xuan)于梁下的一件件青銅古鐘。水落(luo)鐘出,他被深深震(zhen)撼:如此(ci)規(gui)模宏大、氣勢磅(bang)礴(bo)、數量眾多(duo)(duo)的一套青銅編鐘,經(jing)歷(li)兩(liang)千多(duo)(duo)年竟(jing)然(ran)屹立不(bu)倒,只(zhi)有兩(liang)件甬(yong)鐘掉到了泥中。
經(jing)過清理檢(jian)測,曾侯(hou)乙(yi)編(bian)(bian)鐘(zhong)共有65件(jian),編(bian)(bian)成八組,懸掛在三層(ceng)鐘(zhong)架上。全套(tao)編(bian)(bian)鐘(zhong)總重(zhong)量2567公(gong)斤(jin),加上橫梁(liang)上的銅套(tao)、銅立(li)柱,合計用(yong)銅達4421.48公(gong)斤(jin)。其(qi)中最大的一件(jian)甬鐘(zhong),重(zhong)達203.6公(gong)斤(jin)。
曾侯乙(yi)墓的考古發掘轟動(dong)了全國及海外。而(er)馮光生回憶起這一與改革開放(fang)“同齡(ling)”的重大(da)發現時,總是以“開放(fang)”和“開創”作為關鍵詞。
“從(cong)甫一出(chu)土,這(zhe)件稀世(shi)文物就以一種開(kai)(kai)放(fang)的(de)(de)姿態進入研究者和公(gong)眾(zhong)的(de)(de)視野。”馮光(guang)生向記者介紹,曾侯乙編鐘(zhong)5月份出(chu)土,六(liu)七月份從(cong)全國(guo)各(ge)地來的(de)(de)青(qing)銅器、古文字、音(yin)樂等各(ge)方面專家(jia)就云集(ji)隨州,開(kai)(kai)展研究。“所(suo)有(you)的(de)(de)實(shi)物和文字資料(liao)都對專家(jia)們(men)開(kai)(kai)放(fang),這(zhe)在當時還是罕有(you)的(de)(de)情(qing)形。”
音樂方(fang)面的專家有黃翔鵬、李純一、王湘、吳劍、王迪、顧(gu)國寶等人(ren)。馮光生被分配(pei)跟隨黃翔鵬開展編(bian)鐘(zhong)音樂研究(jiu)。
早在(zai)(zai)曾侯乙(yi)編鐘(zhong)之前,包括黃翔鵬(peng)在(zai)(zai)內的音樂文物小組已經先后到過山西、陜西、河南(nan)、甘肅等地(di),對出土編鐘(zhong)進行研究,并提出了“一(yi)(yi)鐘(zhong)雙音”的發(fa)現。但是,這一(yi)(yi)新成果卻每(mei)每(mei)被斥(chi)為“無(wu)稽之談”,沒有(you)人相信(xin)在(zai)(zai)一(yi)(yi)件鐘(zhong)上會發(fa)出兩個不同的音。
看到曾侯乙編(bian)鐘(zhong),黃翔鵬斷言,每(mei)(mei)(mei)件(jian)(jian)鐘(zhong)上(shang)(shang)都可以找到兩(liang)個不同的音。這個斷言不僅在每(mei)(mei)(mei)件(jian)(jian)鐘(zhong)上(shang)(shang)得到證實,而且在每(mei)(mei)(mei)件(jian)(jian)鐘(zhong)上(shang)(shang)每(mei)(mei)(mei)個音的敲擊點,還有銘(ming)文,這個銘(ming)文恰恰與所發出的音相吻合(he)。
“曾侯乙(yi)編鐘的出(chu)土,中國先秦樂鐘的‘一(yi)鐘雙音(yin)’才被世人普遍(bian)認可(ke)。”馮光生說。
在(zai)曾侯(hou)乙編鐘(zhong)(zhong)的鐘(zhong)(zhong)體、鐘(zhong)(zhong)架(jia)和掛鐘(zhong)(zhong)構件上(shang),共有3700多(duo)字銘(ming)文(wen)。這(zhe)些銘(ming)文(wen)不僅(jin)標注了各鐘(zhong)(zhong)的發音(yin)律調(diao)階(jie)名,還清楚地(di)表明了這(zhe)些階(jie)名與楚、周(zhou)、齊、申等各國律調(diao)的對(dui)應關系。
音樂(le)(le)學家們發現,曾侯乙鐘銘簡直是一部成套(tao)的樂(le)(le)律(lv)體系,其(qi)中出現了十二律(lv)及其(qi)異名達(da)28個之多(duo),其(qi)中大(da)多(duo)數早已失(shi)傳。馮光(guang)生至今(jin)仍然驚嘆:“這是一部金光(guang)閃爍的樂(le)(le)律(lv)經(jing),足以(yi)改寫(xie)中國古代音樂(le)(le)史和(he)世界(jie)古代音樂(le)(le)史。”
“曾侯乙(yi)編鐘是軸心時(shi)代音(yin)樂(le)(le)文化的高峰。”湖北(bei)省博(bo)物館研(yan)究(jiu)館員張(zhang)翔說,曾侯乙(yi)編鐘不可辯駁(bo)地表(biao)明(ming),在(zai)公元前5世紀,中國已(yi)經有了七聲音(yin)階,有旋宮轉(zhuan)調(diao)的能(neng)力,有良好(hao)的音(yin)樂(le)(le)表(biao)現性能(neng),同時(shi)它體現的是一(yi)個系(xi)統工程,在(zai)結構力學、冶金(jin)鑄造、雕塑等方面,都是很高級別(bie)的震撼。
2016年10月,第十屆國(guo)際(ji)音樂(le)考古大會(hui)在武漢舉行,期間在韓國(guo)漢陽大學權五(wu)圣教授的(de)(de)(de)倡議下,來自世(shi)界各地的(de)(de)(de)170位(wei)(wei)代表簽署《東湖(hu)宣言》。學者們一致認為(wei),曾(ceng)侯乙編鐘是世(shi)界上絕無僅有(you)的(de)(de)(de)重(zhong)大發現,在人(ren)類(lei)文化史(shi)、音樂(le)史(shi)、科技史(shi)等領域占有(you)重(zhong)要(yao)地位(wei)(wei),展現了(le)人(ren)類(lei)智慧在“軸心時(shi)代”所(suo)創造(zao)的(de)(de)(de)高度。
曾侯乙(yi)編鐘的(de)偉大價值成(cheng)為國際(ji)共識。
“來自孔子時代的聲音”為當今時代奏響
“只見其(qi)形(xing),不(bu)聞(wen)其(qi)聲,不(bu)算(suan)認識(shi)編鐘。”曾侯乙編鐘出土后,幾(ji)位音樂專(zhuan)家(jia)就希望讓編鐘“復活”,并(bing)得到(dao)了相關部門的(de)認可和支持。由黃翔鵬(peng)擔任藝術(shu)指導兼指揮,從部隊宣傳隊選調了幾(ji)名青年演員(yuan),又從湖北省(sheng)博物館(guan)抽調了幾(ji)名講解(jie)員(yuan),組成一個前所未有的(de)樂隊。
1978年8月1日,曾侯(hou)乙編(bian)鐘出土后不(bu)到3個月,一場史無前例的曾侯(hou)乙編(bian)鐘原(yuan)件(jian)演奏(zou)音樂會(hui)在隨州一處禮堂舉行。
禮堂里肅穆安靜。隨(sui)著畫外音對(dui)曾侯乙墓的(de)發(fa)掘(jue)概況徐徐道來(lai),開篇曲(qu)目《東方紅(hong)》緩緩奏響(xiang)。熟悉的(de)旋律,卻由沉睡了2400余(yu)年的(de)曾侯乙編鐘奏響(xiang),感覺(jue)尤為奇妙(miao)。
接下(xia)來,既有專(zhuan)為實驗編(bian)鐘音樂性(xing)而創作(zuo)的《楚商(shang)》,也有特意改編(bian)的中外名曲《一路(lu)平安》《歡樂頌》等,最(zui)后音樂會在莊嚴的《國際(ji)歌(ge)》聲中結束。
“這是(shi)來自孔子那個(ge)(ge)時代的(de)音響(xiang),第一次(ci)向(xiang)公眾公開發聲(sheng)(sheng)。現場掌聲(sheng)(sheng)雷動(dong)、氣(qi)氛十分(fen)熱烈。”回憶當時情景(jing),馮光生仍然(ran)非常激動(dong)。當時,他就是(shi)《東方紅(hong)》的(de)領(ling)奏,是(shi)第一個(ge)(ge)面向(xiang)公眾敲響(xiang)曾侯乙編鐘的(de)人。
在(zai)他眼里,這次演奏更(geng)有一層深意:考(kao)古發掘(jue)為(wei)(wei)了(le)誰?不(bu)只(zhi)是(shi)為(wei)(wei)專家、為(wei)(wei)研究,更(geng)重(zhong)要是(shi)為(wei)(wei)民(min)眾,為(wei)(wei)古代(dai)文化的當(dang)代(dai)滋養。這恰恰體現了(le)與改革(ge)開放(fang)同步的對待(dai)文物的新(xin)態度。
40年(nian)(nian)后(hou)的(de)今天(tian),湖北省博物館已有(you)一個專(zhuan)門的(de)編(bian)鐘演(yan)(yan)奏廳(ting)和一支專(zhuan)業的(de)編(bian)鐘樂團。作為陳列展(zhan)覽的(de)延續,樂團以曾侯乙墓出(chu)土樂器為基礎,創造出(chu)一臺古樂器演(yan)(yan)奏會,每天(tian)吸引海內外觀眾排長隊入場(chang)觀看演(yan)(yan)出(chu)。平均每天(tian)演(yan)(yan)出(chu)3至4場(chang),一年(nian)(nian)至少1100場(chang),幾(ji)乎場(chang)場(chang)都是滿(man)座。
湖北(bei)(bei)省(sheng)博物(wu)館(guan)館(guan)長(chang)方勤告訴(su)記者,“讓文物(wu)活(huo)起來”,湖北(bei)(bei)從曾(ceng)侯(hou)乙編(bian)鐘(zhong)出土(tu)后就(jiu)開始實踐(jian)了。在編(bian)鐘(zhong)復制開始成型之(zhi)后,湖北(bei)(bei)省(sheng)博物(wu)館(guan)把(ba)動態(tai)的(de)、能(neng)演奏(zou)的(de)編(bian)鐘(zhong)復制件搬進(jin)博物(wu)館(guan)。
“雖然(ran)現在(zai)的(de)博物館對于音樂演奏早已(yi)司空見慣,可是在(zai)當時(shi)用‘演奏+科學報告’‘動態(tai)展示+靜態(tai)展示’的(de)形式展示文物,在(zai)全國引起轟動,從普通觀眾(zhong)到學術界,均(jun)為(wei)之動容(rong)。編鐘樂舞也得以成為(wei)湖北特色,名震(zhen)全國。”
馮光生說(shuo),曾侯乙(yi)編鐘出(chu)土后就沒有落入傳統的(de)文物(wu)保護窠臼(jiu),而是努(nu)力地讓它實現“原音重(zhong)現”,讓它“復(fu)活”,以滿足普通觀(guan)眾對這件樂(le)器的(de)心之神往(wang)。也(ye)正因為如此,曾侯乙(yi)編鐘出(chu)土40年來,每(mei)每(mei)為改革(ge)開(kai)放大事件奏(zou)響,古老(lao)樂(le)鐘與時代發展“美妙共(gong)振”。
1979年,新中國成立30周年國慶期間,湖北省博(bo)物(wu)館(guan)與中國歷史博(bo)物(wu)館(guan)在(zai)京聯合舉辦“湖北隨縣曾侯(hou)乙(yi)墓(mu)出土文物(wu)展覽”,曾侯(hou)乙(yi)編鐘原件展出并現場演奏。中國古(gu)代(dai)的神奇(qi)樂音,從(cong)此傳向世(shi)界。
這也是(shi)曾侯乙(yi)編鐘(zhong)第一(yi)(yi)次、也是(shi)唯一(yi)(yi)一(yi)(yi)次離開湖北(bei)、離開湖北(bei)省(sheng)博物館。
在此期間(jian),時(shi)任湖北省博物館館長、主持發掘曾(ceng)(ceng)侯乙墓的(de)譚維四先生開(kai)始為曾(ceng)(ceng)侯乙編(bian)鐘(zhong)的(de)復(fu)制工作四處奔走。在做一次爭取國家立(li)項支持編(bian)鐘(zhong)復(fu)制的(de)發言時(shi),因(yin)勞累過度,突然暈倒。
作為國寶級的出土文物,曾侯乙(yi)編(bian)鐘(zhong)必須得到妥(tuo)善保護(hu)。于是編(bian)鐘(zhong)的復制很快(kuai)被提上日程。在“世(shi)上無難事,只要肯(ken)登攀”的時代(dai)氛圍感召下,由湖(hu)北省博物館、武漢機(ji)械(xie)工藝研究所、武漢精密鑄造廠、中國科(ke)學(xue)(xue)院自然科(ke)學(xue)(xue)史研究所等六家單位聯合組(zu)成(cheng)科(ke)研小(xiao)組(zu),開展曾侯乙(yi)編(bian)鐘(zhong)復制攻關。
1983年,第一套曾侯乙編鐘復制件通過國家驗收,達到了“形似(si)”“聲似(si)”的效(xiao)果。
1984年國慶期間(jian),湖北(bei)省博物館(guan)“編(bian)鐘樂(le)團”應邀赴北(bei)京,用剛剛榮(rong)獲文(wen)化部科技進步一等獎(jiang)的(de)曾侯乙編(bian)鐘復(fu)制件(jian),為共和國35歲生日獻上了首(shou)場大型民(min)族交(jiao)響樂(le)。
自此,由(you)曾(ceng)侯(hou)乙編鐘(zhong)所帶來的歷史強音,持續為中國改革和開放的時(shi)代奏響。
1997年香港(gang)回歸,音樂(le)家譚盾創作大型交(jiao)響曲(qu)《一九(jiu)九(jiu)七(qi):天地(di)人》,“編鐘樂(le)代表著中國燦(can)爛的(de)歷史和古(gu)老(lao)的(de)文化而貫(guan)穿樂(le)曲(qu)始終(zhong)”。
湖北省博物館(guan)編(bian)鐘樂團音樂總監馬業平介紹,這一次,經過特批,曾侯(hou)乙(yi)編(bian)鐘原(yuan)件(jian)再次被敲響,錄制(zhi)了十分珍貴的聲(sheng)像資料;而在香(xiang)港回歸(gui)慶典(dian)演出的現場,曾侯(hou)乙(yi)編(bian)鐘復制(zhi)件(jian)雄渾深沉的樂聲(sheng),激(ji)蕩人(ren)心,震(zhen)撼寰宇(yu)。
10年之后,譚盾(dun)為北(bei)京奧運(yun)會(hui)頒獎(jiang)儀式創作音樂,將曾(ceng)侯乙(yi)編鐘原件(jian)聲像(xiang)資(zi)料(liao)調出來(lai),又(you)使用了(le)(le)一次,“完美(mei)地結(jie)合了(le)(le)古(gu)今音樂和(he)民族(zu)元素”,以曾(ceng)侯乙(yi)編鐘的原聲和(he)石磬的聲音,形成了(le)(le)“金(jin)玉齊聲”“金(jin)聲玉振”的藝術效果。
“托舉”編鐘者的“雕龍文心”
位于(yu)武(wu)漢(han)市(shi)古田一路的(de)武(wu)漢(han)精(jing)密(mi)鑄(zhu)造(zao)有限公司保存著(zhu)上(shang)世紀七(qi)八十年代紅磚灰瓦的(de)廠房,破舊但是高大寬(kuan)敞。老(lao)舊的(de)鑄(zhu)造(zao)車間里,一直堅(jian)守(shou)著(zhu)一項“雕(diao)龍文心”的(de)技藝:復制編鐘。
公司前(qian)身(shen)武(wu)漢精密(mi)鑄造廠就是最早參(can)與曾侯乙編鐘復制科技攻(gong)關的(de)單位之一。
“以前,精密(mi)鑄造的國(guo)家標準(zhun)都是我們廠設立(li)的,但是到了(le)80年(nian)代改革開(kai)放(fang),下(xia)崗潮沖擊了(le)整個廠,生產(chan)開(kai)始走下(xia)坡路。”1990年(nian),李明安(an)出任廠長,為尋(xun)找脫困突破口(kou),熱(re)愛編(bian)鐘的他又想(xiang)到了(le)編(bian)鐘復制。
然(ran)而(er),編鐘復制卻是一件浩大而(er)精(jing)細的工程(cheng)。
曾侯乙編(bian)鐘(zhong)是(shi)如(ru)何鑄(zhu)(zhu)(zhu)造出來(lai)的(de)?文獻資料少(shao)之(zhi)又少(shao)。李明安(an)和(he)他(ta)的(de)團隊借鑒(jian)文獻記載鑄(zhu)(zhu)(zhu)鐘(zhong)“陶范法”,結合現代工(gong)藝和(he)校音儀器(qi),通過制(zhi)模(mo)、焙燒、熔煉(lian)、澆鑄(zhu)(zhu)(zhu)、打磨、修音等(deng)步驟,自己探索(suo)出一套完整的(de)編(bian)鐘(zhong)復(fu)制(zhi)操(cao)作(zuo)流程。
他(ta)說,編鐘鑄(zhu)造涉及的(de)學(xue)科極為龐(pang)雜(za),包括冶煉、鑄(zhu)造、力學(xue)、音樂(le)、美工等,涵蓋了(le)文化(hua)和(he)技術的(de)交融,不僅要有高(gao)超的(de)鑄(zhu)造技藝,還(huan)要有一定的(de)文史修養。
他(ta)更(geng)感嘆,對(dui)編鐘鑄造鉆研得越深入,越是(shi)驚嘆古代工匠高(gao)超的(de)技術。“在2000多(duo)年前,這絕對(dui)是(shi)當時(shi)的(de)高(gao)科技,不亞于今天(tian)的(de)航天(tian)航空(kong)科技。”
馮光生告訴記者(zhe),曾(ceng)侯(hou)乙(yi)編鐘(zhong)(zhong)的(de)“一鐘(zhong)(zhong)雙音”來自于其獨特的(de)鐘(zhong)(zhong)型(xing)——“狀如合瓦(wa)(wa)”。像兩片瓦(wa)(wa)扣合在一起,編鐘(zhong)(zhong)上有兩個不(bu)同的(de)振動模(mo)式,再通過鐘(zhong)(zhong)壁(bi)的(de)厚薄,來控制(zhi)聲(sheng)音的(de)高低。
在(zai)曾侯乙(yi)編(bian)鐘(zhong)(zhong)的鐘(zhong)(zhong)體內部,還可(ke)以(yi)看到一(yi)道(dao)道(dao)人工打磨的凹槽,表明(ming)古人是通過打磨鐘(zhong)(zhong)壁的厚度來得到一(yi)個鐘(zhong)(zhong)上兩個規(gui)范(fan)的樂音。
用現代儀(yi)器檢測,不僅(jin)每(mei)件鐘(zhong)(zhong)上兩個音(yin)(yin)之(zhi)間(jian)非常規(gui)范,全套編鐘(zhong)(zhong)的(de)鐘(zhong)(zhong)與鐘(zhong)(zhong)之(zhi)間(jian)、組(zu)與組(zu)之(zhi)間(jian),也(ye)約束(shu)得十(shi)分精(jing)確(que)。曾侯乙編鐘(zhong)(zhong)的(de)甬(yong)鐘(zhong)(zhong)共有22組(zu)重(zhong)復(fu)音(yin)(yin),其(qi)中半數(shu)以(yi)上重(zhong)復(fu)音(yin)(yin)的(de)誤差僅(jin)在(zai)15音(yin)(yin)分以(yi)內,其(qi)余的(de)誤差也(ye)在(zai)20音(yin)(yin)分之(zhi)內。絕大多數(shu)都在(zai)現代音(yin)(yin)樂家的(de)音(yin)(yin)準寬(kuan)容度之(zhi)內。
“在‘以(yi)耳齊其(qi)聲’的(de)原始(shi)條(tiao)件(jian)下,需要經過何等(deng)艱苦的(de)磨礪,才能達到如此精確的(de)設(she)計(ji)標準(zhun)!”馮光(guang)生說。
現代復制依(yi)然要(yao)經過這樣艱苦(ku)的磨礪。
從開始制模(mo)到(dao)最后修音(yin),任何(he)一點差(cha)池都會影響編鐘的音(yin)準(zhun)與音(yin)色,甚至前功盡棄。
在調型工作間,42歲的肖勝(sheng)國(guo)(guo)師(shi)傅正(zheng)在對一口蠟(la)制(zhi)镈鐘模進行調型。這口鐘的銑間距離(li)不足(zu),肖勝(sheng)國(guo)(guo)往側鼓的位置(zhi)涂蠟(la)。“調好整個大鐘需要(yao)至少三四天。”
肖勝國向記者介紹(shao),調(diao)型最難的(de)是外層(ceng)的(de)垂(chui)直度,正鼓、側鼓、銑棱的(de)厚度也非常重要(yao),調(diao)型的(de)好壞決定后(hou)續(xu)的(de)工作(zuo)量,可以有(you)效減少后(hou)續(xu)調(diao)音(yin)的(de)工作(zuo)量。如果太薄,就失去了調(diao)音(yin)的(de)空間(jian),變成一口廢鐘。
肖師傅說,自進(jin)廠以來(lai),每天面對這樣的“蠟鐘(zhong)”反復削磨已有(you)10余年。“這項工(gong)作壓力很大,卻也充滿成(cheng)就感。”
澆鑄完成,還要(yao)進行(xing)調音。用砂輪對編鐘內側進行(xing)削磨,一點一點減(jian)少誤差(cha),這個過程漫長(chang)而精細,一件(jian)鐘往往就(jiu)需(xu)要(yao)花費4到10天才能完成。而一旦磨多了,整個鐘就(jiu)廢了。
“一(yi)件編(bian)鐘(zhong)的(de)(de)調(diao)音(yin)(yin)就(jiu)已(yi)經讓(rang)調(diao)音(yin)(yin)師煞費苦心,想要讓(rang)整套編(bian)鐘(zhong)具(ju)有協調(diao)性,難度可想而知。”就(jiu)是這樣繁(fan)瑣精細(xi)的(de)(de)鑄(zhu)造(zao)、調(diao)音(yin)(yin)工作,李明安和他的(de)(de)團隊一(yi)干就(jiu)是30年。
隨著李明(ming)安等越(yue)來越(yue)多(duo)致力于傳播編鐘文化的(de)(de)(de)專家不(bu)懈努力,更多(duo)編鐘復制件得以走向全國(guo)甚至(zhi)國(guo)際舞臺,在海外孔(kong)子學院(yuan)、中(zhong)國(guo)文化中(zhong)心,在德國(guo)的(de)(de)(de)音樂(le)廳、美國(guo)的(de)(de)(de)博(bo)物館,奏響華美的(de)(de)(de)樂(le)章。
馮(feng)光生一(yi)直有個觀點:“用放大鏡看曾侯乙編鐘,你會發現更多精彩。”
在“放大鏡”下,曾侯乙編鐘(zhong)鐘(zhong)架上(shang)(shang)的6名佩劍(jian)武(wu)士會更加醒目。立(li)于鐘(zhong)林的6名武(wu)士上(shang)(shang)下成(cheng)(cheng)對、左(zuo)右(you)成(cheng)(cheng)列,面(mian)容安詳而(er)堅(jian)毅,體(ti)態輕(qing)盈而(er)穩(wen)健,卻(que)“托舉”著2500多公斤的全套編鐘(zhong)。每當鐘(zhong)聲響(xiang)起(qi),他們仿佛正在應和(he)、吟唱。
“器以載(zai)道,中華文化自(zi)古講求一種(zhong)寄寓。國人造物,不止(zhi)停(ting)留在實(shi)用層面(mian),而是(shi)通過其形態(tai)語言,傳達出一定的(de)審美情(qing)趣和精(jing)神境(jing)界。”馮光生說,這就(jiu)是(shi)一種(zhong)“雕(diao)龍文心”的(de)境(jing)界。
今天,也正是由于這樣一(yi)批致(zhi)力于編(bian)鐘(zhong)研究的(de)中堅力量,猶如曾侯乙(yi)編(bian)鐘(zhong)鐘(zhong)架(jia)上(shang)的(de)銅人(ren)一(yi)般,“托舉”著(zhu)曾侯乙(yi)編(bian)鐘(zhong)所承載(zai)的(de)傳統文(wen)化。
“傳(chuan)統是一條河(he)流,在(zai)黃(huang)(huang)浦江的(de)入(ru)海口,一定有金沙江的(de)那滴水。”這是中國(guo)藝術研究院老專(zhuan)家黃(huang)(huang)翔鵬(peng)對(dui)學(xue)生(sheng)(sheng)馮(feng)光生(sheng)(sheng)說過的(de)一句話(hua)。這句話(hua)一直激(ji)勵(li)著馮(feng)光生(sheng)(sheng)傾其一生(sheng)(sheng)播撒(sa)編鐘(zhong)文化的(de)種子。
活躍在文化傳播的舞臺上
文物(wu)的藝術價值很容易引起共鳴,能夠有效增進不(bu)同國別(bie)、不(bu)同文化(hua)背(bei)景的人群(qun)之間相互了解,在促進文化(hua)交流方(fang)面發揮了不(bu)可替代的作(zuo)用。
武漢(han)大學歷史學系教授張昌(chang)平(ping)作為講(jiang)解員,為中印領(ling)導人講(jiang)解曾侯乙(yi)(yi)墓出土文(wen)物(wu)。“曾侯乙(yi)(yi)編鐘(zhong)早已超越了荊(jing)楚文(wen)化(hua)的(de)(de)含義,代表的(de)(de)是中華文(wen)化(hua)的(de)(de)精髓,和世(shi)界文(wen)化(hua)進(jin)行交(jiao)(jiao)流。”他說,以編鐘(zhong)演奏(zou)歡迎莫迪造(zao)訪,是古老傳統文(wen)化(hua)在當(dang)今國際交(jiao)(jiao)往(wang)活動中的(de)(de)重要體現。
40年來,編(bian)鐘以展覽(lan)、展演和藝術交流等形式,頻繁地參與對外文化(hua)交流活(huo)動,為(wei)弘揚優秀的民(min)族文化(hua)作出了特殊(shu)貢獻。
“很多(duo)文物我(wo)們習(xi)以為常(chang),外國(guo)(guo)觀(guan)眾看了卻感到(dao)特別震撼。”方勤告(gao)訴(su)記者,外國(guo)(guo)觀(guan)眾對編鐘(zhong)的(de)欣賞、喜愛及贊嘆常(chang)常(chang)出(chu)人意料(liao)。美國(guo)(guo)著名慈善(shan)家(jia)肯尼斯(si)·貝(bei)林到(dao)訪武漢參觀(guan)博物館(guan),立即被編鐘(zhong)所震撼,激動不已,請求復制一套(tao)運往美國(guo)(guo),作為在美國(guo)(guo)揭幕的(de)一家(jia)博物館(guan)“最大的(de)亮(liang)點”。
“韓國、俄羅斯(si)的(de)(de)學(xue)(xue)者來看了(le)(le)之后(hou),都認為還(huan)應(ying)該進一步(bu)推廣,讓歐洲乃至全世界都了(le)(le)解我們的(de)(de)編鐘。”2014年,博物(wu)館在俄羅斯(si)舉辦了(le)(le)館藏商周青銅器特展(zhan),吸引了(le)(le)當(dang)地眾多中小(xiao)學(xue)(xue)生參觀,這些孩子們還(huan)創作了(le)(le)很(hen)多繪畫(hua)作品(pin),其中編鐘和越王勾踐劍(jian)是(shi)最重要的(de)(de)主題。
重要的(de)文物(wu)已經(jing)成為(wei)文化(hua)符號(hao),具有經(jing)久不(bu)衰的(de)魅力。每年(nian)都(dou)有很多外國觀眾到博(bo)物(wu)館欣賞編鐘演(yan)奏,當《歡(huan)樂(le)頌》《友誼天長地久》《喀秋莎》等世界名(ming)曲響起時,無不(bu)驚嘆不(bu)已。對文化(hua)藝術的(de)共同(tong)感悟(wu)一下子拉近了外國觀眾和中華文明的(de)距(ju)離。
馬(ma)業平(ping)說,從他2006年接手(shou)湖北(bei)省博物館(guan)編鐘樂團以(yi)來,這支隊伍發展(zhan)至今形成穩定的(de)28人樂團,除了隨外(wai)展(zhan)出(chu)國(guo)演(yan)出(chu),樂團也常常受到國(guo)際社會的(de)邀請,在世界(jie)各地(di)的(de)音樂廳、博物館(guan)進(jin)行表(biao)演(yan)。
編鐘(zhong)(zhong)有時在(zai)外交(jiao)(jiao)中所(suo)起的作用也十分微妙(miao)。馬業(ye)平說,幾十年來(lai),觀(guan)看過曾侯乙編鐘(zhong)(zhong)、欣賞過編鐘(zhong)(zhong)樂舞的各國政(zheng)要眾多,面對這一(yi)世界奇觀(guan),他們(men)無(wu)不(bu)熱情贊嘆。編鐘(zhong)(zhong)成為增(zeng)進(jin)(jin)中外友誼(yi)、促進(jin)(jin)世界文化(hua)交(jiao)(jiao)流(liu)的“特(te)使(shi)”。
湖(hu)北省博物館(guan)編鐘樂團(tuan)(tuan)團(tuan)(tuan)長付強說:“自(zi)2003年到(dao)湖(hu)北省博物館(guan),15年間隨團(tuan)(tuan)到(dao)荷(he)蘭、比(bi)利(li)時、日(ri)本、韓國(guo)、意大(da)利(li)、美國(guo)等10余個國(guo)家和地區進行演出。”
最(zui)令付強難忘的是,去年到(dao)美國(guo)舊(jiu)金山黑(hei)鷹博(bo)物館進行展演的經歷。來(lai)參觀(guan)的每一(yi)(yi)(yi)名觀(guan)眾(zhong),都對(dui)(dui)中國(guo)文化、對(dui)(dui)編(bian)鐘樂(le)舞充滿興趣。有(you)一(yi)(yi)(yi)位(wei)美籍華人(ren)李先(xian)生來(lai)看了(le)三次(ci),第(di)一(yi)(yi)(yi)次(ci)一(yi)(yi)(yi)個人(ren)來(lai),第(di)二次(ci)帶(dai)了(le)朋友來(lai),第(di)三次(ci)帶(dai)來(lai)一(yi)(yi)(yi)整個團隊。
“作為‘二代移民’,李(li)先生(sheng)出(chu)生(sheng)至今很少回到中國。他(ta)(ta)(ta)用(yong)不(bu)(bu)是很流(liu)利的(de)(de)(de)(de)中文和我(wo)們說,編鐘勾起他(ta)(ta)(ta)對祖國的(de)(de)(de)(de)向(xiang)往,他(ta)(ta)(ta)很想回到中國看(kan)看(kan),看(kan)看(kan)日新(xin)月異的(de)(de)(de)(de)城市(shi)建設,看(kan)看(kan)生(sheng)機盎然的(de)(de)(de)(de)大(da)好(hao)山河。”付(fu)強說,我(wo)們不(bu)(bu)遠萬里地過(guo)去(qu),不(bu)(bu)僅向(xiang)海外觀眾傳播(bo)中國文化,也(ye)讓華人華僑感受到祖國的(de)(de)(de)(de)文化底蘊。
致力(li)于(yu)編鐘文(wen)化傳(chuan)播的還(huan)有武漢音(yin)樂學(xue)院中樂系主任(ren)譚軍(jun)。
“從1985年進武漢音(yin)樂(le)學院當(dang)學生(sheng)開始,老師就(jiu)帶(dai)著我們到(dao)省博去上(shang)實踐課。學習編鐘(zhong)、教授(shou)編鐘(zhong),已經成(cheng)為(wei)了生(sheng)活的一部(bu)分。”譚軍說。
除了(le)《一九九七:天地人》的編鐘演(yan)奏者之(zhi)一的身份(fen),譚軍為人熟知的“守(shou)護”工作還要(yao)歸功于由他(ta)所開設的“編鐘古樂(le)演(yan)奏課”。
這(zhe)門課程(cheng)(cheng)(cheng)開(kai)設于2000年(nian),當(dang)時選(xuan)課的學生(sheng)僅為16人(ren)(ren),直到(dao)2002年(nian)課程(cheng)(cheng)(cheng)人(ren)(ren)數升至30多人(ren)(ren)。如今以這(zhe)門課程(cheng)(cheng)(cheng)為基礎成立的“武漢音樂學院青(qing)年(nian)編鐘樂團”固定成員達(da)35人(ren)(ren),以青(qing)年(nian)學生(sheng)的姿態在世界各地演出,為世界觀眾(zhong)演奏編鐘樂曲。
譚軍說,開設編鐘演(yan)奏課程(cheng)主(zhu)要(yao)是培養人才和生產精品,作為博(bo)物館(guan)、歌(ge)舞劇院等演(yan)出形(xing)式的補充(chong)和延伸,向(xiang)更多的觀眾推薦(jian)這一人類共有的音樂(le)記憶。
連同湖北(bei)省(sheng)博物(wu)館編(bian)鐘(zhong)樂團、武漢音(yin)樂學院青年編(bian)鐘(zhong)樂團,以及湖北(bei)省(sheng)歌劇舞(wu)劇院,3支編(bian)鐘(zhong)演(yan)奏團體(ti),因不(bu)同的(de)研(yan)究側重點,進行著相(xiang)似的(de)工作(zuo)性(xing)質——將“活(huo)起來(lai)”的(de)編(bian)鐘(zhong)文化播撒到世界各地。
作為中華世紀(ji)壇世界藝術中心研究(jiu)館員(yuan)的馮光生早已離開湖(hu)北,但他還(huan)會經常回到湖(hu)北省博(bo)物(wu)館。他說自己是曾(ceng)侯乙編鐘的發掘者(zhe)、復制者(zhe)、傳播者(zhe),更(geng)是曾(ceng)侯乙編鐘的“侍奉者(zhe)”。
“40年(nian)了(le),我感(gan)覺曾侯(hou)乙編(bian)鐘(zhong)研(yan)究還很年(nian)輕。它是(shi)(shi)列祖列宗所(suo)積累的(de)(de)(de)音(yin)樂的(de)(de)(de)、文化的(de)(de)(de)、技術的(de)(de)(de)輝煌。它是(shi)(shi)一(yi)個傳(chuan)承的(de)(de)(de)、集成的(de)(de)(de)過程。雖然它是(shi)(shi)一(yi)件(jian)文物(wu),但(dan)是(shi)(shi)我感(gan)覺它依然活(huo)著。”記(ji)者(zhe)皮曙初 喻珮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