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華社華盛頓4月17日電? （美國經濟筆記）倒牛奶，書本里這一幕在美國重演
新華社記者孫丁
奶(nai)(nai)(nai)牛(niu)場(chang)倒(dao)牛(niu)奶(nai)(nai)(nai)是書本里講(jiang)述“大蕭條(tiao)”時提到的標志性事(shi)件(jian)。新(xin)冠疫(yi)情下(xia)，這一幕正在美(mei)國重新(xin)上演——威斯康星、密歇根、賓夕法尼亞(ya)等乳制品大州的奶(nai)(nai)(nai)農近期(qi)陸續(xu)開始把牛(niu)奶(nai)(nai)(nai)倒(dao)入下(xia)水道、池塘(tang)、農田等，讓人不勝唏噓。
與此同時，全美(mei)不少(shao)超市里牛奶卻(que)開始缺貨，一些超市甚至開始“限購”。
一邊(bian)倒奶，一邊(bian)買不到奶，這是怎么回事？
訂單取消讓奶農忍痛倒奶
“太痛(tong)苦了(le)，”來自(zi)美國“乳制品之(zhi)州”威(wei)斯(si)康星州的(de)(de)(de)奶(nai)(nai)農賈(jia)森·里多說，“擠出來的(de)(de)(de)牛奶(nai)(nai)就這樣流進(jin)下(xia)水道。”里多的(de)(de)(de)奶(nai)(nai)牛場(chang)位(wei)于威(wei)斯(si)康星州東南部，有(you)近500頭奶(nai)(nai)牛。他說，自(zi)4月初開(kai)始，他每天倒掉4700加(jia)侖(lun)（約17.8噸）牛奶(nai)(nai)。
同在威斯康星州的迪甘吉夫(fu)婦幾周(zhou)前(qian)開始每天(tian)倒掉2萬加(jia)侖（約75.7噸(dun)）牛(niu)奶。他們說，此(ci)前(qian)從未倒過(guo)牛(niu)奶，看(kan)到牛(niu)奶流入下水道，“心(xin)都要(yao)碎了”。
美(mei)國最大乳制品合作社美(mei)國奶(nai)(nai)農公(gong)司(si)估(gu)測(ce)，美(mei)國奶(nai)(nai)農目(mu)前每天倒(dao)掉約14萬噸牛奶(nai)(nai)。另據(ju)國際(ji)乳制品協會(hui)估(gu)算，目(mu)前美(mei)國生(sheng)產的牛奶(nai)(nai)中有(you)5%被倒(dao)掉，如果未來(lai)幾(ji)個月疫情不能好轉，這(zhe)一數(shu)字(zi)或將翻(fan)番。
美國奶(nai)農公司發言人詹妮(ni)弗·赫森(sen)說，美國對(dui)乳制品的(de)需求已(yi)經(jing)下降12%至15%，這些變化正(zheng)造成許(xu)多不確定性。
“居家令”下(xia)，餐(can)廳、咖啡(fei)廳不(bu)提供堂食、只能外帶，酒(jiu)店基本歇(xie)業，客流(liu)量大(da)減，大(da)量牛奶(nai)(nai)、黃油、奶(nai)(nai)酪等乳制品(pin)訂單取(qu)消(xiao)(xiao)。其(qi)次，許多州已宣布當前學年不(bu)會開學，這意味著消(xiao)(xiao)費大(da)戶學校食堂的訂單消(xiao)(xiao)失。最后，疫(yi)情沖擊食品(pin)業國(guo)際貿易，乳制品(pin)出口大(da)國(guo)美國(guo)有相當一部分產(chan)品(pin)滯銷。
訂單取消(xiao)，奶(nai)牛(niu)場卻難(nan)減產。威斯康星(xing)州(zhou)奶(nai)農(nong)佐伊(yi)·尼爾(er)森(sen)說，不(bu)能像擰閥門那(nei)樣讓奶(nai)牛(niu)“停工”。擠出的(de)奶(nai)易(yi)變(bian)質(zhi)、難(nan)儲(chu)存。面對銷(xiao)路變(bian)窄(zhai)，奶(nai)農(nong)的(de)選擇并(bing)不(bu)多。
供需“錯配”讓消費者“斷供”
痛苦(ku)的不僅是奶(nai)農。“居家令”在全美鋪開后，普通消費(fei)者(zhe)對乳(ru)(ru)制品需(xu)求大增，但零售(shou)端的乳(ru)(ru)制品卻開始斷供。
記者近期觀察，超市(shi)里乳(ru)(ru)制品貨架長期處(chu)于半空狀態。為防止搶購(gou)，許多(duo)超市(shi)都(dou)限購(gou)乳(ru)(ru)制品，特別是牛奶(nai)。
不少(shao)低收入或買不到牛(niu)奶(nai)的家庭看(kan)到倒奶(nai)一幕時心情復雜。美國記者斯科特·莫爾菲(fei)爾德在(zai)(zai)推特上寫道(dao)：“奶(nai)農在(zai)(zai)倒奶(nai)，但我(wo)家6口人(ren)，附近(jin)超市卻(que)限購(gou)1加侖（3.78升）。哪(na)里出(chu)了問題？”
緬因州(zhou)奶(nai)(nai)農(nong)戴爾·科爾很焦慮。他說，一(yi)邊是貨架上(shang)缺牛奶(nai)(nai)，另一(yi)邊卻在倒(dao)牛奶(nai)(nai)，這(zhe)讓奶(nai)(nai)農(nong)很沮喪。“我們希望把牛奶(nai)(nai)賣給(gei)需要的人。”
美國乳制品(pin)(pin)市(shi)場(chang)當下的(de)供需(xu)不平衡(heng)是(shi)個“偽命題”，其背后是(shi)供需(xu)“錯配(pei)”反映出的(de)產(chan)業(ye)結(jie)構問題。美國乳制品(pin)(pin)行業(ye)高度精(jing)細化，許多乳制品(pin)(pin)是(shi)為(wei)連鎖餐廳(ting)、學校(xiao)等大(da)客(ke)戶量(liang)身打(da)造，而(er)調(diao)整(zheng)供應鏈為(wei)超市(shi)提(ti)供產(chan)品(pin)(pin)需(xu)要(yao)時間和資金投入(ru)。
“換軌”成(cheng)本導(dao)致奶(nai)農和消(xiao)費者無(wu)法無(wu)縫銜(xian)接(jie)，“倒奶(nai)潮”成(cheng)為必然(ran)。
疫情沖擊產業全鏈條
美(mei)國非營利(li)性(xing)組織乳(ru)制品卓(zhuo)越(yue)中心表示(shi)，疫情對美(mei)國乳(ru)制品業的負面影響前所未見。
美(mei)國(guo)康奈爾大學農(nong)業(ye)經濟(ji)學家安德(de)魯(lu)·諾瓦科維奇說，過去5年，美(mei)國(guo)乳制品(pin)行業(ye)一直不景氣，供大于(yu)求，全美(mei)約有5000個(ge)奶(nai)牛場倒閉，受疫情影響，預計會有更多奶(nai)牛場瀕(bin)臨倒閉。
諾瓦科維(wei)奇說，美國乳制品(pin)業正(zheng)經歷史上最糟(zao)局面，疫(yi)情會壓垮許多奶(nai)農(nong)，加工商也(ye)無(wu)法獨(du)善(shan)其身。
日前，多名美國(guo)聯邦參(can)議員(yuan)聯名致(zhi)信美國(guo)農業(ye)(ye)部長桑尼·珀杜，要(yao)求采(cai)取措施保護乳(ru)制品行(xing)業(ye)(ye)。
信(xin)中說，僅(jin)在過去5周，價格下跌已使(shi)得奶牛場損失超(chao)過57億(yi)美元，供(gong)應(ying)鏈損失也達(da)幾(ji)十億(yi)美元。美國農業部應(ying)盡(jin)快使(shi)用現有政策工具對奶農提(ti)供(gong)直接援(yuan)助，以逆轉趨勢。
分析(xi)人士認為，疫(yi)情會刺(ci)激美(mei)國(guo)乳(ru)制(zhi)品業供(gong)應(ying)鏈進行調整(zheng)，但這也對物(wu)流(liu)、包裝等環節提出新(xin)挑戰。比如(ru)，去哪里找更(geng)多(duo)帶(dai)冷柜的卡(ka)(ka)車和卡(ka)(ka)車司機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