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華社響水3月27日電 題：以生命的名義——江蘇響水“3·21”特大爆炸事故七日祭
新華社“新華視點”記者劉(liu)亢、凌(ling)軍(jun)輝、沈汝發
相當于2.2級地震(zhen)的(de)大爆炸，在江蘇省鹽城市響水縣生態(tai)化(hua)工園區(qu)留下一(yi)個巨大的(de)深坑，多家(jia)化(hua)工廠變為廢墟，爆炸沖擊(ji)波影(ying)響數(shu)十公里。
響水“3·21”特大爆(bao)炸事故第七(qi)日，這(zhe)個積滿(man)危化品(pin)溶(rong)液呈暗紅色的大坑，像一滴悲痛的眼淚，凝固在焦土上，“滴”在“頭七(qi)”祭奠現場(chang)每(mei)一個人心里。
此時(shi)此刻，悲(bei)傷籠(long)罩這個(ge)蘇北(bei)沿海(hai)小城——
3月27日7時30分(fen)，事故現場(chang)，多云薄霧。
手捧白菊，胸戴白花，人(ren)們肅立默哀，汽笛聲劃破(po)天空。
白菊寄托哀思，那是(shi)對離去(qu)生命的悼念(nian)，惟愿逝者安息；
汽笛(di)長(chang)鳴動魄，那是震撼心(xin)靈(ling)的警(jing)誡(jie)：如何銘記血的教訓，防止(zhi)悲劇重演？
為了生命——響水之難，八方馳援
時(shi)間回撥到2019年3月21日14時(shi)48分許，位于(yu)北京的中國地震(zhen)(zhen)臺(tai)網地震(zhen)(zhen)記(ji)錄(lu)儀上，劃出(chu)一段(duan)震(zhen)(zhen)級波形記(ji)錄(lu)——14時(shi)48分，在江蘇(su)連云(yun)港市灌南縣(疑爆)（北緯34.3度(du)(du)、東經119.7度(du)(du)）發生2.2級地震(zhen)(zhen)，震(zhen)(zhen)源深度(du)(du)0公里(li)。
發生(sheng)(sheng)爆炸(zha)的(de)是緊鄰灌南的(de)響水。就在地震記錄儀猛然跳動的(de)剎(cha)那，位(wei)于(yu)響水縣生(sheng)(sheng)態化工(gong)園區(qu)的(de)江蘇天(tian)嘉宜化工(gong)有限公司發生(sheng)(sheng)大(da)爆炸(zha)。
回想這(zhe)起(qi)驚(jing)天(tian)爆炸，幸存者黃小(xiao)峰至今心有余(yu)悸。21日，在天(tian)嘉宜打(da)工(gong)的黃小(xiao)峰，中(zhong)午還(huan)在和妻子視(shi)頻聊天(tian)，“我(wo)一切(qie)都(dou)好”；下午修水泵(beng)時(shi)，工(gong)廠就(jiu)(jiu)發生(sheng)爆炸。“看(kan)見起(qi)火(huo)了(le)，我(wo)拔腿就(jiu)(jiu)跑，大概兩三(san)分鐘(zhong)，一股(gu)氣浪壓過來，就(jiu)(jiu)什么(me)都(dou)不知道了(le)。”
廠區(qu)的監控攝(she)像(xiang)頭記錄了這突(tu)如其來的一幕：平(ping)靜(jing)的畫面突(tu)然劇烈晃動，沖擊波從(cong)緊(jin)閉的卷簾門(men)后噴涌而出，玻(bo)璃窗碎成(cheng)一塊(kuai)塊(kuai)墜落(luo)，塵霧飛揚，火光漫天……
特(te)大(da)爆炸的(de)消(xiao)息傳到中南海。
正赴國外訪問(wen)途中(zhong)的中(zhong)共中(zhong)央(yang)總書記、國家主席、中(zhong)央(yang)軍委(wei)主席習近平(ping)立(li)即(ji)作(zuo)出(chu)重要(yao)指示，要(yao)求江(jiang)蘇省(sheng)和(he)有(you)(you)關部門(men)全力搶險(xian)救(jiu)(jiu)援(yuan)，搜救(jiu)(jiu)被(bei)困人(ren)員(yuan)(yuan)(yuan)，及時救(jiu)(jiu)治傷員(yuan)(yuan)(yuan)，做好善后工作(zuo)，切(qie)實維護社會穩定。國務(wu)院(yuan)(yuan)總理李克(ke)強(qiang)也作(zuo)出(chu)批(pi)示。受(shou)(shou)習近平(ping)總書記、李克(ke)強(qiang)總理委(wei)派，國務(wu)委(wei)員(yuan)(yuan)(yuan)王(wang)勇代(dai)表黨中(zhong)央(yang)、國務(wu)院(yuan)(yuan)，率國務(wu)院(yuan)(yuan)有(you)(you)關部門(men)負(fu)責同志赴爆炸事故現場，指導(dao)事故救(jiu)(jiu)援(yuan)和(he)應(ying)急(ji)處置(zhi)工作(zuo)，看望慰問(wen)受(shou)(shou)傷群眾。
一場生死大救(jiu)援迅速展(zhan)開(kai)。
爆炸發生10分(fen)鐘后，響水縣(xian)119指揮中(zhong)心(xin)接到警報。響水縣(xian)消防救援中(zhong)隊中(zhong)隊長(chang)趙毅立即帶領全(quan)體隊員(yuan)奔赴現場，先后救出了(le)12名幸存(cun)者。
警情就是命令。江蘇(su)省立(li)即調集12個市的消防救援支隊(dui)與死神(shen)賽(sai)跑。
緊急救援，向(xiang)火而行。頂(ding)著(zhu)烈火毒霧，930名消(xiao)防(fang)救援人員帶著(zhu)192輛消(xiao)防(fang)車和9臺(tai)重型工程機械第(di)一時間趕(gan)赴現場支(zhi)援。通宵鏖戰，消(xiao)防(fang)救援人員成功撲滅(mie)大火，來不及休息(xi)片(pian)刻(ke)，又投(tou)入(ru)搜救被困人員的戰斗。
盡一切可能搜救幸存生命，排除(chu)隱患防止(zhi)再次燃爆。22日凌晨(chen)，應急管(guan)理部(bu)工(gong)作組到(dao)達江(jiang)蘇(su)響(xiang)水后，立即(ji)查(cha)看(kan)爆炸(zha)現場，前往現場指(zhi)揮中(zhong)心(xin)指(zhi)導救援處置工(gong)作。江(jiang)蘇(su)省(sheng)委(wei)省(sheng)政府主要負(fu)責人在現場坐鎮指(zhi)揮，指(zhi)揮部(bu)燈火通(tong)明，連(lian)續多日徹(che)夜運(yun)行。
截至27日記者發稿，消防救援人員經(jing)過7輪(lun)排查搜救，成功(gong)搜救出164人，其(qi)中幸存者86人。
盡最大努(nu)力(li)防止(zhi)因傷(shang)致死致殘。國(guo)家衛健(jian)委和(he)江(jiang)蘇(su)省衛健(jian)委累計派(pai)出100多名專家赴現(xian)場指導救援(yuan)。目前，4500多名醫護人員(yuan)搶救危重傷(shang)員(yuan)121人次(ci)(ci)，開展手術247臺次(ci)(ci)，會診2554次(ci)(ci)。
全(quan)力以赴預防次生災害。生態(tai)環(huan)境部(bu)第一時間派出工作組赴現場(chang)指導環(huan)境監測(ce)工作。當地組織(zhi)人員在新(xin)豐河、新(xin)民(min)河、新(xin)農河三條通灌河流進行筑壩(ba)攔截，不讓園區內(nei)的廢(fei)水(shui)直(zhi)排外環(huan)境，并(bing)制定(ding)事(shi)故點大(da)坑內(nei)部(bu)水(shui)、廠區地表水(shui)等應急處(chu)置方案，確保受污水(shui)體安全(quan)處(chu)置。
江(jiang)蘇省(sheng)生(sheng)態環境廳組織全(quan)省(sheng)200多(duo)名環境監(jian)(jian)(jian)測(ce)(ce)人員馳援，共出(chu)動28輛監(jian)(jian)(jian)測(ce)(ce)車、100余臺監(jian)(jian)(jian)測(ce)(ce)儀器，在爆炸現場周邊布設(she)6個大氣監(jian)(jian)(jian)測(ce)(ce)點，加密布設(she)14個水質監(jian)(jian)(jian)測(ce)(ce)斷面(mian)，出(chu)具(ju)了5500多(duo)個監(jian)(jian)(jian)測(ce)(ce)數(shu)據。
對遇難(nan)者(zhe)家(jia)庭實行“一對一”服務，溝通安(an)(an)撫、情緒(xu)疏導、賠償兌(dui)付；對緊急(ji)疏散(san)安(an)(an)置的人(ren)員，努力妥善(shan)安(an)(an)置到(dao)位；對群眾的受(shou)(shou)損(sun)(sun)財產進(jin)行評估補(bu)償；及(ji)時修復受(shou)(shou)損(sun)(sun)校舍，受(shou)(shou)影(ying)響的10所學校目前(qian)全部復課……連日來，善(shan)后處置工作正有序進(jin)行。
爭分奪秒——驚心動魄，生死時速
40小時，無食無水，在爆炸事故(gu)中被鐵板鋼筋掩(yan)埋(mai)的(de)馬先生沒有放棄，在廢墟上搜救的(de)消防(fang)救援人員(yuan)更(geng)沒有放棄。
“有沒有人？有人的話就發(fa)出(chu)點(dian)聲(sheng)音。”盡管(guan)希望渺茫，消(xiao)防(fang)救援(yuan)人員依然不停呼喊，反(fan)復(fu)敲打建筑(zhu)，尋找被困者。經過一天一夜搜尋，終于(yu)在23日6時發(fa)現(xian)了馬先生。
“我(wo)們來(lai)救(jiu)你(ni)了，救(jiu)你(ni)回家！”道路狹窄，大型(xing)救(jiu)援(yuan)設備無法進入，消防救(jiu)援(yuan)人員(yuan)就用手(shou)扒、用手(shou)抬，奮(fen)戰(zhan)半(ban)個小(xiao)時，終于(yu)把他救(jiu)了出來(lai)。
27日(ri)上(shang)午，爆(bao)炸事(shi)故(gu)現場，消防救援(yuan)人員對(dui)園(yuan)區內(nei)殘(can)存危化品開始了又一輪風險點排摸。“爆(bao)炸發(fa)生后(hou)，整個(ge)廠房都充滿危化品。”事(shi)故(gu)處置現場指(zhi)(zhi)揮部副總指(zhi)(zhi)揮陸軍說。
頭上是(shi)被大(da)火燃燒(shao)過的(de)(de)建(jian)筑(zhu)橫梁晃(huang)來晃(huang)去，中間是(shi)爆炸后開裂的(de)(de)墻體(ti)，腳(jiao)下(xia)是(shi)各(ge)種不知名(ming)的(de)(de)化學品液(ye)體(ti)……事故現場(chang)兇(xiong)險異常，救援難度極(ji)大(da)。
“最(zui)危險的是(shi)趟(tang)過(guo)強酸積液挺進(jin)現場。”南京市消(xiao)防(fang)救援支隊(dui)(dui)的丁良浩剛(gang)從(cong)搜救現場出來，滿眼紅(hong)絲，聲音嘶啞(ya)。到達現場后的10多(duo)個(ge)小時，他和攻堅(jian)組的隊(dui)(dui)友們已(yi)經4次進(jin)入現場，搜找出5名(ming)遇難(nan)者(zhe)遺體(ti)。“里面氣味非常刺鼻，戴著簡易防(fang)護(hu)面具也不(bu)管用，但是(shi)，沒有一個(ge)隊(dui)(dui)員退縮(suo)。”
宿遷市消防救援支隊參謀長閆春光搜(sou)救時(shi)不小(xiao)心掉(diao)進暗(an)溝，雙腿至今留有(you)五顏六(liu)色的化學品印記(ji)。鎮江市消防救援支隊戰訓科科長劉文豪和隊員們冒著生(sheng)命危險，8小(xiao)時(shi)核查30余(yu)間(jian)房屋，發(fa)現2名(ming)遇(yu)難者。
不(bu)放過一(yi)處，不(bu)漏掉一(yi)人。江蘇省(sheng)消(xiao)(xiao)防救(jiu)援(yuan)(yuan)人員組成(cheng)13個(ge)片區劃分為(wei)65個(ge)網格進行多輪地毯式搜救(jiu)。搜救(jiu)告一(yi)段落后(hou)，消(xiao)(xiao)防救(jiu)援(yuan)(yuan)人員又對發(fa)現的風險點逐(zhu)一(yi)消(xiao)(xiao)險，推進危化(hua)品清運工作，確保不(bu)發(fa)生(sheng)次生(sheng)災害。
救(jiu)護車上、急診室(shi)里、手(shou)術臺上、重癥(zheng)室(shi)里……另一場(chang)生命救(jiu)援同時進行。
“張：2、17；王：3、19；楊：1、8、15、12”，姓(xing)氏代表醫(yi)(yi)生(sheng)，號碼代表病人，鹽城市第三人民醫(yi)(yi)院重癥(zheng)監護室的一張黑板上(shang)記錄了(le)“生(sheng)命的托管”。
23日，3床(chuang)(chuang)(chuang)(chuang)轉(zhuan)(zhuan)(zhuan)出；25日，8床(chuang)(chuang)(chuang)(chuang)、15床(chuang)(chuang)(chuang)(chuang)、19床(chuang)(chuang)(chuang)(chuang)陸續轉(zhuan)(zhuan)(zhuan)出；26日，17床(chuang)(chuang)(chuang)(chuang)、2床(chuang)(chuang)(chuang)(chuang)、12床(chuang)(chuang)(chuang)(chuang)也轉(zhuan)(zhuan)(zhuan)出……
7天時間里，醫院重癥醫學(xue)科副主(zhu)任鄒其銀(yin)和同事一(yi)直戰斗在救(jiu)治崗位，困了就(jiu)(jiu)在值班室(shi)躺一(yi)會，餓(e)了就(jiu)(jiu)輪(lun)班去扒(ba)拉一(yi)口飯。“我(wo)們少(shao)休(xiu)息一(yi)點(dian)，多關注一(yi)點(dian)，就(jiu)(jiu)能(neng)減少(shao)病人(ren)的(de)并發癥，為他們帶來更大的(de)生的(de)希(xi)望(wang)。”
為爭取搶救(jiu)時間，檢(jian)查(cha)、評估(gu)、術前準備、手(shou)術等(deng)交(jiao)叉進(jin)行(xing)。“搶救(jiu)的每(mei)一秒都很(hen)寶貴，21日(ri)晚上我們科(ke)室(shi)4臺手(shou)術同時進(jin)行(xing)。”鹽城市第一人民醫院神(shen)經外科(ke)主(zhu)任(ren)醫師萬政強每(mei)天只睡兩三個小時，眼里布滿血絲。
“一個(ge)(ge)傷(shang)員送來時(shi)頭(tou)部多處(chu)重傷(shang)，我(wo)們在顯(xian)微鏡下手術(shu)4個(ge)(ge)多小時(shi)，清(qing)理出20多塊碎玻璃、碎骨頭(tou)，終于把這條命搶(qiang)了回(hui)來，目前病人病情(qing)穩定。”萬政強(qiang)一邊介紹(shao)救治(zhi)情(qing)況(kuang)，一邊忙著給重癥(zheng)病人檢查病情(qing)。
面對災難(nan)，各(ge)方支援。
社會(hui)各界(jie)加入(ru)搶險救援戰斗(dou)。醫院里，“紅馬(ma)甲”志愿者和(he)白大(da)褂一樣(yang)忙；公(gong)益(yi)協會(hui)微(wei)信群中，一個(ge)需求多方齊應；采血車上，15000毫升存血冰箱兩(liang)小時就滿……
“有(you)200、300、400毫升三種獻(xian)(xian)血(xue)規格(ge)，幾(ji)乎所有(you)人都選擇獻(xian)(xian)血(xue)400毫升。”鹽城(cheng)市中心血(xue)站(zhan)檢驗師戴懷東說，連(lian)日來，采(cai)血(xue)車工作量是平(ping)時的20倍，市民為了獻(xian)(xian)血(xue)最長排隊等待了6個小(xiao)時。
爆(bao)炸造成(cheng)大量危化(hua)品散發，現場及周邊的(de)水、空氣是否安全，牽動國人的(de)心。
21日23時(shi)30分，數百公(gong)里外(wai)的江(jiang)陰市環(huan)(huan)境保護(hu)局環(huan)(huan)境監測(ce)人員陳(chen)淵接到命(ming)令后，迅速(su)帶上(shang)裝備，連(lian)夜趕往響(xiang)水。次日5時(shi)，抵達現場(chang)，立即(ji)開展環(huan)(huan)境監測(ce)。“環(huan)(huan)境監測(ce)關系(xi)事故救援人員和周邊群(qun)眾生命(ming)健(jian)康，不容有任(ren)何疏漏。”
25日起(qi)，環保(bao)部門增加(jia)了監(jian)測點(dian)位，加(jia)密(mi)了監(jian)測頻(pin)次(ci)，由(you)原來每(mei)6小時發布一次(ci)空氣質量，增加(jia)到每(mei)2小時發布一次(ci)。截(jie)至目前，事(shi)故周(zhou)邊環境(jing)空氣指標(biao)持續(xu)穩定達(da)標(biao)。
血的教訓——痛定思痛，警鐘長鳴
27日上午(wu)，祭奠儀式現(xian)場，鹽城市消防救援支(zhi)隊164名消防隊員手持頭盔，5人一排(pai)，整(zheng)齊地列在一輛輛消防車旁。
汽笛聲聲，警(jing)示人(ren)們必須深刻銘記血的教訓。
“看到一(yi)個個鮮活的(de)生命消失，許多人哭著尋(xun)找(zhao)家人，我們感到特別(bie)心痛(tong)。”鹽城市消防(fang)救援(yuan)支(zhi)隊(dui)響水中隊(dui)的(de)任金(jin)堂說。
截(jie)至27日記者發(fa)稿，這(zhe)次特別重大爆炸事故已(yi)造成78人(ren)死亡(wang)，超過600人(ren)不同程度受傷。
記(ji)者(zhe)從(cong)國務院事故(gu)調查(cha)組了解到，此次爆炸事故(gu)中，一些地方(fang)和企業(ye)在改(gai)進安全生(sheng)產工作上不認真、不扎實，走形(xing)式(shi)、走過場，事故(gu)企業(ye)連續(xu)被(bei)(bei)查(cha)處、被(bei)(bei)通報、被(bei)(bei)罰款，企業(ye)相關(guan)負責人仍舊嚴重違(wei)法違(wei)規、我行我素(su)，最終(zhong)釀成(cheng)慘烈事故(gu)。
“安全永遠是第一位的，這次教(jiao)訓太慘痛了(le)，也太殘酷(ku)了(le)！”祭奠現場，江(jiang)蘇天波化工(gong)有限公司員(yuan)工(gong)莊明(ming)琴說，“必須(xu)嚴肅追責，否(fou)則(ze)對不(bu)起那(nei)么多亡靈！”
調查、追(zhui)責、反(fan)思、整改正在(zai)展開。
22日，江(jiang)蘇下發緊急通知，要求全省(sheng)深刻吸取教訓(xun)，舉(ju)一反三，全面(mian)排查并(bing)消除危(wei)化品等重點(dian)行業領域安全生產隱患(huan)。
國(guo)務院(yuan)安全生產委員會日前也發(fa)出(chu)緊(jin)急通知，要求全面(mian)開展危險(xian)化(hua)學品(pin)安全隱(yin)患集中(zhong)排查整(zheng)治，對所有化(hua)工園區(qu)進行風險(xian)評估，及(ji)時消除重大隱(yin)患。
23日，國務(wu)院(yuan)江蘇響水(shui)天嘉宜化(hua)工有(you)限公司“3·21”特別重(zhong)大爆炸(zha)事故(gu)調(diao)查組舉(ju)行第(di)一次全體會議，提出明(ming)確要求——
扎實細(xi)致(zhi)做好事(shi)故調查工作，盡快查明事(shi)故原(yuan)因、嚴(yan)肅追(zhui)究(jiu)責任(ren)；按照“科學嚴(yan)謹、依(yi)法依(yi)規、實事(shi)求是、注重實效”和“四不放過”的原(yuan)則，客觀公正地對事(shi)故發(fa)生的經過和原(yuan)因進行分析(xi)判斷。
同日(ri)，江(jiang)蘇(su)省委(wei)常委(wei)會(hui)(hui)召開會(hui)(hui)議，表示將以對人(ren)民群眾(zhong)極(ji)端負責的精神(shen)，全力(li)做(zuo)好救(jiu)援和(he)善后工(gong)作(zuo)；深刻汲取(qu)血的教訓，從靈(ling)魂深處(chu)進行反(fan)思；舉一反(fan)三(san)，全面開展安(an)全隱(yin)患大(da)排(pai)查大(da)整治(zhi)。
“這次(ci)特大爆(bao)炸事故，直接地看(kan)，是(shi)(shi)企業安全生產主(zhu)體責(ze)任未有效(xiao)落實造成(cheng)的(de)(de)惡(e)果；深層次(ci)看(kan)，是(shi)(shi)監管中形式主(zhu)義官(guan)僚(liao)主(zhu)義釀成(cheng)的(de)(de)苦果；根子上看(kan)，是(shi)(shi)發展理念(nian)出現偏差帶來的(de)(de)后果。”江蘇省(sheng)委主(zhu)要(yao)負責(ze)人說，慘痛的(de)(de)教(jiao)訓再次(ci)警示(shi)我(wo)們，一定要(yao)深入貫徹習近平新時(shi)代(dai)中國特色社會主(zhu)義思想，牢固樹立以(yi)人民為(wei)中心的(de)(de)發展思想，自(zi)覺踐行(xing)新發展理念(nian)。
血的教訓，血的代(dai)價——
人們期(qi)盼，調查問責結果及(ji)時公布(bu)，安全執法(fa)真正“長牙(ya)齒(chi)”，對漠視法(fa)規、罔顧(gu)生命的企業(ye)及(ji)監管部(bu)門(men)負責人依法(fa)嚴懲不貸。
愿逝(shi)者安息(xi)！愿這樣血的(de)悲劇不再重(zhong)演(yan)。（參與采寫：朱國亮(liang)、邱冰(bing)清(qing)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