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華社北京9月17日電(dian) 題：戲里戲外皆(jie)光彩——送別(bie)表演藝(yi)術(shu)家朱旭(xu)
新華社(she)記者(zhe)王琦、白瀛
“長亭(ting)外，古道邊，芳草碧連天。晚風拂柳(liu)笛聲殘，夕陽山(shan)外山(shan)……”一首低(di)徊的《送別》，回響在(zai)八寶山(shan)殯儀館的安靜(jing)一隅，訴(su)說著人們(men)此刻的心情(qing)。
9月15日(ri)凌晨，88歲的(de)(de)表演藝術家(jia)朱旭走(zou)了(le)。17日(ri)上午，長長的(de)(de)隊伍(wu)靜(jing)靜(jing)地排(pai)在八寶(bao)山殯儀館(guan)東禮(li)堂外，送(song)這位(wei)敬愛的(de)(de)“老爺(ye)子”最后一程。
北京人藝的(de)(de)同事們(men)(men)來了，喜愛(ai)他(ta)的(de)(de)觀眾們(men)(men)來了，同他(ta)切磋京胡、戲曲的(de)(de)朋友們(men)(men)來了。他(ta)們(men)(men)表(biao)情肅穆(mu)，眼中噙著淚水。
“他們這一(yi)輩的大師，演戲有(you)著(zhu)一(yi)種特殊的韻味。如(ru)今(jin)，他們一(yi)個個逝(shi)去了(le)(le)，可以(yi)說(shuo)是帶走了(le)(le)一(yi)個時代的風采。”演員楊(yang)立(li)新(xin)說(shuo)。
演出謝幕(mu)慣(guan)見(jian)的(de)玫瑰，換成了素雅的(de)白百合(he)。一(yi)支支潔(jie)白的(de)菊花(hua)，被人們輕(qing)輕(qing)放在(zai)他的(de)身邊。望著(zhu)他安詳(xiang)的(de)樣(yang)貌，有的(de)人再也忍不住，失(shi)聲痛哭。
“去世前一天我去看望(wang)，他眼睛一直閉著，但在我臨(lin)走時他努力(li)做(zuo)了一個動作，也是安慰我，讓我別(bie)難受(shou)。”演員蔣(jiang)雯麗(li)說(shuo)。
曾(ceng)經，北京人藝的(de)演(yan)員(yuan)們，在排練時(shi)遇到(dao)藝術上的(de)瓶頸，就會到(dao)“老爺子(zi)”家里(li)坐坐，聽聽他“撥云見(jian)日”的(de)點(dian)撥。如今，再也聽不到(dao)他以一甲子(zi)之功得來的(de)真知灼(zhuo)見(jian)了。
“我和‘老爺子’合作(zuo)過(guo)兩部(bu)戲，他(ta)是我的良師益友。朱(zhu)旭(xu)老師這一生很光彩，他(ta)懷揣一顆童心，對待(dai)生活，對待(dai)自己的創作(zuo)，一輩(bei)子活得精彩！”演員吳剛(gang)說。
高朗的秋日(ri)，一如老爺(ye)子鮮明(ming)而又爽直的性格(ge)，溫暖(nuan)而又令(ling)人(ren)難忘。戲里戲外的點滴，此(ci)刻都分外清晰、歷(li)歷(li)在目。
北(bei)京人民藝術劇院院長、導演任(ren)鳴(ming)說，“老爺(ye)子(zi)”生前，曾數次重返舞(wu)臺(tai)。2012年，他和人藝的老戲骨(gu)合力演繹大戲《甲(jia)子(zi)園》，以特殊的方式紀念自己從藝六十周(zhou)年。
朱旭最(zui)后一(yi)(yi)次出現在(zai)臺(tai)上是今年(nian)(nian)5月(yue)。他(ta)親自到上海，坐著輪椅上臺(tai)領(ling)取由(you)“壹戲劇大賞”頒發的(de)(de)(de)“中(zhong)國話(hua)劇杰出貢獻獎”。捧著這份大獎，他(ta)說：“中(zhong)國話(hua)劇從(cong)一(yi)(yi)誕生，就(jiu)和國家(jia)的(de)(de)(de)命運(yun)緊(jin)密地聯(lian)系(xi)在(zai)一(yi)(yi)起(qi)，我(wo)希望我(wo)們(men)年(nian)(nian)輕的(de)(de)(de)戲劇工(gong)作者們(men)，也(ye)能繼續沿(yan)著這條(tiao)道路，始(shi)終(zhong)和國家(jia)的(de)(de)(de)命運(yun)聯(lian)系(xi)在(zai)一(yi)(yi)起(qi)。”
“老爺(ye)子深知中國話(hua)劇的(de)(de)家國擔當。”任鳴說：“他是(shi)北京(jing)人藝演(yan)劇風格的(de)(de)代表，他的(de)(de)離(li)開，是(shi)北京(jing)人藝的(de)(de)一大損失。”
幾十(shi)年時光，“老爺(ye)子”在話劇(ju)舞臺和熒幕上塑(su)造了數(shu)不清的角色。在一代代觀眾(zhong)心中，他就是(shi)“最好的父親和爺(ye)爺(ye)的形象”。
“看(kan)一(yi)個(ge)演(yan)員，最終(zhong)要(yao)落(luo)在其個(ge)人的文(wen)學(xue)藝(yi)術(shu)修養上。一(yi)個(ge)演(yan)員要(yao)演(yan)好戲(xi)，講究的是戲(xi)外功夫。”朱旭曾(ceng)這(zhe)樣講授他(ta)的“藝(yi)術(shu)秘訣”。
告(gao)別廳外，一位拄著雙拐(guai)、專程來(lai)向朱(zhu)旭告(gao)別的觀(guan)眾告(gao)訴(su)記者：“我錯過了朱(zhu)旭老師的謝幕(mu)作品《甲子園》，現在想來(lai)，覺得(de)很遺憾。”
朱旭逝世(shi)的消息傳(chuan)開后(hou)，話劇大師(shi)洪深的金句“會演戲(xi)的演人，不會演戲(xi)的演戲(xi)”被網友頻(pin)頻(pin)轉(zhuan)發。
“戲(xi)里戲(xi)外(wai)，老爺子都(dou)是一(yi)位非常慈愛的(de)父親。”朱(zhu)旭的(de)大兒媳婦說：“他生(sheng)命的(de)最后兩(liang)年(nian)一(yi)直在和病魔做斗爭。但(dan)他開(kai)朗樂(le)觀，經(jing)常在家里唱京劇、拉京胡，享受與重孫在一(yi)起(qi)的(de)天倫之樂(le)。”
斯人已逝，風范長存。
北京人民藝術(shu)劇院(yuan)里，至今還留(liu)存著“老爺子”氣韻(yun)生動(dong)的毛筆(bi)字：“我一半的生命與這(zhe)個(ge)劇院(yuan)緊緊連在一起，我相信我們這(zhe)個(ge)劇院(yuan)，將與祖國(guo)長存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