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標題：攢班，請假，逆托管，“教育低保”下的無奈選擇？

　　隨著課(ke)外(wai)輔導熱(re)愈演愈烈，“公辦(ban)省錢，民辦(ban)省心”的(de)(de)傳統模式崩盤(pan)，攢課(ke)、請假(jia)、逆托管等(deng)新現象頻出。光環(huan)褪去的(de)(de)公辦(ban)學校，如何(he)滿足日益多元(yuan)化(hua)的(de)(de)需(xu)求？

　　互相擔保請求“攢班”

　　半月談記者近日在(zai)采訪中聽(ting)到(dao)了這(zhe)樣(yang)一件怪事：

　　江(jiang)蘇一家公辦(ban)學校的家長(chang)們要求老(lao)師給孩子補課(ke)，既(ji)不(bu)能讓老(lao)師白(bai)干活，又不(bu)能給老(lao)師惹(re)麻煩，家長(chang)們想出了一個(ge)“好辦(ban)法”：由家長(chang)委員會找場(chang)(chang)地(di)、看(kan)場(chang)(chang)地(di)，并組(zu)織收(shou)費，然后將補課(ke)費“捐(juan)贈(zeng)”給老(lao)師個(ge)人。

　　然而紙(zhi)包不住(zhu)火，被舉(ju)報發現后，老師和學(xue)校面臨處(chu)罰。家長們情緒激(ji)動地表(biao)示：“你們敢動老師，我們就(jiu)去上訪(fang)！”對此，當(dang)地相關主管部門束手無策，只得將此事(shi)上報，隨(sui)后處(chu)理意(yi)見擱置。

　　此(ci)案例雖然(ran)極(ji)端，卻仍然(ran)反映出一(yi)個清晰且嚴肅的事(shi)實：真正要求(qiu)課外(wai)輔導的往往是家長，禁令終(zhong)究難敵需(xu)求(qiu)。

　　一位公辦中學的數學骨干(gan)教師(shi)透(tou)露，總有家長托(tuo)各種關系找他，近乎“哀求”地希(xi)望孩子能跟著他補習。“我只要負責講課，其他什么都不用管。”

　　南(nan)京(jing)的(de)(de)(de)一位家長(chang)坦言，十來個(ge)人，商量(liang)好了(le)，組好班(ban)，找口碑(bei)好又靠譜的(de)(de)(de)老(lao)(lao)師過來上課(ke)。“自(zi)己攢班(ban)能省去中介(jie)的(de)(de)(de)費用，當(dang)然也不(bu)僅僅是為(wei)了(le)省錢，關鍵(jian)在請到的(de)(de)(de)都(dou)是教學經驗豐富的(de)(de)(de)任(ren)課(ke)老(lao)(lao)師，而不(bu)是培(pei)訓機構包裝出來的(de)(de)(de)名師。各得其所(suo)，大家都(dou)開心！”

　　家長拼命、老師猶豫，擔憂(you)校(xiao)(xiao)內吃(chi)不飽、于是校(xiao)(xiao)外偷(tou)偷(tou)“組團”，勾勒(le)出公辦(ban)學校(xiao)(xiao)的一種(zhong)特殊生態。

　　“逆托管”的新現象

　　一段時間(jian)以來，“三點半現象(xiang)”引發社會關(guan)注，為此多地出臺(tai)“彈性離校”的政策。但是，公辦(ban)學校能夠提供的服(fu)務顯然有(you)限(xian)，一種“逆托管”的新現象(xiang)隨之產生。

　　南京(jing)一(yi)位二(er)年級的家長(chang)王(wang)女士(shi)最近(jin)選擇放棄彈性(xing)離校，繼續報了個學(xue)校附近(jin)的校外機構(gou)托管(guan)班。王(wang)女士(shi)發現，原本寄希望留在(zai)學(xue)校的孩(hai)子能(neng)在(zai)老師(shi)的看管(guan)下(xia)，至少完成當天的作業，卻沒想到(dao)事實上孩(hai)子們只(zhi)是不準(zhun)出校門，在(zai)學(xue)校里面瘋跑，老師(shi)們則(ze)各忙各的。

　　另外(wai)一所學(xue)校的(de)(de)家長周(zhou)舟則遭遇到了老(lao)(lao)師的(de)(de)“暗示”。“就是希望家長不要報彈性(xing)離校，去上補習班(ban)(ban)更(geng)好。”周(zhou)舟說，自(zi)己(ji)親戚也有當公(gong)辦小學(xue)班(ban)(ban)主任的(de)(de)，知道老(lao)(lao)師們平(ping)時工作很(hen)辛苦，內心很(hen)不情愿承擔(dan)這些額外(wai)的(de)(de)負擔(dan)。

　　將校內視作“零食”，把校外當成了“正餐”

　　“社會(hui)都(dou)(dou)關注三點(dian)半(ban)接太早，其實還(huan)存在另(ling)外一種現象，就是不到三點(dian)半(ban)就有(you)家長來電(dian)話說，孩子還(huan)有(you)其他課要提前接走。”某公(gong)辦小學的校(xiao)長告訴半(ban)月談記(ji)者，部分(fen)家長“跑偏得厲(li)害(hai)”，將校(xiao)內視作“零食”，把校(xiao)外當成了“正餐”。“對此我們(men)也(ye)只能睜一只眼(yan)閉一只眼(yan)，畢竟每個家庭(ting)對教育都(dou)(dou)有(you)不同的認識和個性需求(qiu)。”

　　對此，有家長這(zhe)樣回應：“有的公立學校一天排滿6、7節課(ke)，但科學課(ke)是(shi)體(ti)育老師教(jiao)的，勞動課(ke)只教(jiao)剪(jian)個紙，書(shu)法課(ke)的水寫布(bu)是(shi)壞的，體(ti)育課(ke)經(jing)常是(shi)枯燥的練(lian)隊列(lie)，數學課(ke)、英語課(ke)即使全會了也只能(neng)看課(ke)本，午休一個半小時(shi)孩子還(huan)不能(neng)進行室外活動……”

　　一些家(jia)長表示：“現在小(xiao)學初中都在推行‘就(jiu)近入學’，不(bu)準考試，可將(jiang)來上北(bei)大清華(hua)難道也能(neng)按片劃分？為了自己(ji)孩子的未來，公立學校不(bu)教的，我們只能(neng)自己(ji)找(zhao)人(ren)教！”

　　在部分(fen)家長看來，輔導班的小班化(hua)、分(fen)層化(hua)教學(xue)，是(shi)彌補公辦學(xue)校應試教育不足的一種無奈選擇(ze)。

　　公辦越發難辦？

　　江(jiang)蘇(su)一位某區派駐教育系統紀檢監察組組長說，他所在(zai)的派駐地區已經形成了(le)“民(min)盛(sheng)公衰”的教育格局，民(min)辦學(xue)校掌(zhang)握優質的師資、優質的生源。例如，某民(min)辦中(zhong)學(xue)2017年秋(qiu)季招收新(xin)生960名，有630名來自蘇(su)北其他市縣。在(zai)這種(zhong)跨(kua)區域“掐尖(jian)”的情況下(xia)，本地學(xue)生競爭更加激烈，只能求助于課(ke)外輔導班。

　　同時，公(gong)辦(ban)學(xue)校(xiao)(xiao)和(he)民辦(ban)學(xue)校(xiao)(xiao)在管理政策(ce)落實上也存在差異，公(gong)辦(ban)學(xue)校(xiao)(xiao)下午三(san)點半必須放學(xue)，民辦(ban)學(xue)校(xiao)(xiao)延遲補課(ke)兩不誤(wu)。

　　要(yao)想(xiang)徹(che)底打破這一怪圈，必須綜合施策。

　　一方面，要打破“姓(xing)公(gong)(gong)姓(xing)私(si)”，探(tan)索建立公(gong)(gong)平、統一的招生平臺。義務教(jiao)育階(jie)段，公(gong)(gong)校(xiao)(xiao)、民(min)校(xiao)(xiao)就應該在同一平臺招生，民(min)辦初中可探(tan)索實行免試、免證入學政策(ce)，有效(xiao)切(qie)斷(duan)公(gong)(gong)校(xiao)(xiao)、民(min)校(xiao)(xiao)聯合培訓(xun)機(ji)構(gou)考試招生的利益(yi)鏈條。

　　另一方面，盡快縮小(xiao)義(yi)務教育階(jie)段辦學差(cha)距，只有(you)不(bu)斷增加優質教育資源供給，彌合(he)(he)義(yi)務教育階(jie)段辦學差(cha)距，探索符合(he)(he)國(guo)情(qing)的(de)教育模式和招考體制，才能從源頭(tou)上破解(jie)課外輔導班(ban)盛行的(de)“頑疾”。 （《半月談》2018年第9期(qi)）（記者：蔣芳 陳席元）

【糾錯】

責任編輯： 聶晨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