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華社南昌2月2日電(記者余賢紅)2日中(zhong)午,歷經25小時(shi)、跨越1770多公里后,9歲的黃誠植和媽(ma)媽(ma)黃志平乘坐(zuo)K787次列車(che)從江西南昌抵達四(si)川成都。遠在(zai)新疆種地打工的爸爸也會在(zai)節前回家。時(shi)隔3年,這(zhe)(zhe)個(ge)散落(luo)在(zai)江西、四(si)川、新疆的三(san)口(kou)之家終將(jiang)在(zai)這(zhe)(zhe)個(ge)春節團圓。
一家(jia)(jia)三口(kou)平(ping)時各自(zi)忙碌(liu)。黃誠植(zhi)爸(ba)(ba)爸(ba)(ba)在新疆承包(bao)了(le)20多畝地種植(zhi)香梨,媽媽在成(cheng)都一家(jia)(jia)制衣廠做工。黃誠植(zhi)則(ze)寄宿在南昌親(qin)戚家(jia)(jia)上小學4年(nian)了(le)。
“擔心孩子(zi)爸一(yi)(yi)個人種地太辛苦,更擔心孩子(zi)上學成績不(bu)好。”黃志(zhi)平2天(tian)前(qian)剛乘火車(che)從成都趕來南昌。她(ta)說,無論如何,一(yi)(yi)家人再也不(bu)分(fen)開了。春(chun)節過后,她(ta)們(men)一(yi)(yi)家三(san)口將舉家前(qian)往新疆(jiang),期望來個大豐收。
“3年沒見(jian)了(le),希望過年快點來,這樣爸(ba)爸(ba)就能早點來到身邊。”坐了(le)20多(duo)個小時的車,黃誠植卻(que)說一點都不累。
孩童眼中的(de)世界總是充(chong)滿溫情。
“媽媽,我小時候就是(shi)(shi)吃了(le)就睡睡了(le)就吃,真的(de)是(shi)(shi)魚變的(de)嗎(ma)?”15號車廂里(li),6歲的(de)黃富華扎著細(xi)細(xi)的(de)馬尾(wei)辮,撲閃著眼睛,蹦蹦跳(tiao)跳(tiao)地拉著媽媽的(de)手(shou),純真的(de)提問(wen)把大家逗樂了(le)。
黃富華一(yi)(yi)家(jia)是三峽(xia)移(yi)民,一(yi)(yi)家(jia)人(ren)生活在南(nan)昌市(shi)青(qing)山湖區一(yi)(yi)間出租(zu)房里,每月房租(zu)300元。媽媽在南(nan)昌一(yi)(yi)家(jia)賓館當(dang)服務(wu)員,爸(ba)爸(ba)則在當(dang)地(di)一(yi)(yi)家(jia)空調廠打工。今年(nian)春(chun)節,她(ta)們(men)一(yi)(yi)家(jia)將回到闊別多年(nian)的重慶老家(jia)。
“媽(ma)媽(ma)早上8點上班(ban),下午5點下班(ban)。有(you)時房間很亂,要收拾很久,媽(ma)媽(ma)很累。”黃富華說。
“媽(ma)媽(ma)上班辛苦(ku),你有沒有幫忙呀?”記者試著問(wen)。
“沒(mei)有幫,我(wo)要先思(si)(si)考要不要練我(wo)的(de)舞蹈……”黃富華撥弄著辮子嘟著嘴說(shuo),“一本(ben)正經”思(si)(si)考后的(de)回(hui)答讓坐在(zai)一旁(pang)的(de)媽媽笑得合不攏嘴,一掃漫長歸途(tu)的(de)疲憊。
穿(chuan)山越(yue)嶺、駛往回(hui)家方向(xiang)的K787次(ci)列車,既(ji)承載了“小候(hou)(hou)鳥(niao)們(men)(men)”的夢想(xiang)與歡樂,也見證了一代“老候(hou)(hou)鳥(niao)們(men)(men)”的奮斗和辛(xin)苦。
由于(yu)沒(mei)買到座(zuo)票,年(nian)近50歲(sui)的(de)建筑工(gong)人沈躍清和工(gong)友在南昌(chang)一上車,便早(zao)早(zao)地用(yong)拆(chai)開的(de)紙箱、被褥(ru)等“占”好了(le)車廂連接處一方處所(suo)。
K787次列車運(yun)行了10年(nian),沈(shen)躍清也(ye)坐了10年(nian)。沈(shen)躍清回(hui)憶,過去從(cong)南昌始發去成都的車次更緊張,一到(dao)春運(yun)連火車門口、過道都站滿了人,有時不得不翻窗擠進(jin)來。現在車次和線路(lu)都多了,但為了省(sheng)錢(qian),他還是(shi)選擇坐普速列車。
“干不動了(le),也就回家了(le)。”妻子在家務農,自(zi)己在外起早(zao)貪黑、輾(zhan)轉各個(ge)工(gong)地辛(xin)勞了(le)大(da)半輩子,“10年前,兒子還(huan)在上學,現在已(yi)經成家了(le),我也放心。”沈(shen)躍清說(shuo)。
和沈躍(yue)清一(yi)樣選擇坐普速列(lie)車回家的“老候鳥”還有很(hen)多。
2月1日上午,52歲的(de)張(zhang)元芬(fen)抱著4個月大的(de)外(wai)孫“淘(tao)淘(tao)”從溫(wen)(wen)州坐火(huo)車(che),站了一晚(wan)來到南(nan)昌(chang),中午接著換乘K787次列車(che)回重慶(qing)梁平。在溫(wen)(wen)州一家鞋料廠打工(gong)10多(duo)年的(de)張(zhang)元芬(fen)最放心不下的(de)就是自己的(de)父母。
“老(lao)爸老(lao)媽在(zai)家經常(chang)生病(bing),自(zi)己(ji)在(zai)外(wai)很難每(mei)次都回來照顧(gu),有時候只能(neng)打(da)打(da)電話(hua)。” 張元芬(fen)一(yi)邊(bian)哄著“淘淘”一(yi)邊(bian)跟記者說,思(si)念之情經常(chang)只能(neng)埋在(zai)心底。
啟程之前,和(he)往年一(yi)樣,張元芬(fen)給父母買(mai)好了新(xin)衣(yi)裳,迫不及(ji)待(dai)地(di)給遠在千里之外的(de)父母打電(dian)話(hua),說3日一(yi)回家(jia)馬上去看他們(men)(men),讓(rang)他們(men)(men)把換(huan)洗的(de)衣(yi)服留著讓(rang)自己去洗……
春運路上,“小候(hou)鳥”與“老候(hou)鳥”的對話(hua)每天都在(zai)進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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