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華社約翰內斯堡2月14日電(天下人物)祖馬:黯然謝幕的南非政壇傳奇
新華社記者荊晶
他小學沒(mei)畢業,卻成為領導數千(qian)萬人的一國元首;他仕途(tu)多(duo)次陷入絕境,但(dan)又(you)屢(lv)屢(lv)上(shang)演反轉大戲;他曾與國父曼德(de)拉并肩斗爭,為南(nan)非黑人爭取(qu)自由權(quan)利,也在總統位(wei)置上(shang)爭議纏身,因國家經濟停滯飽受指責。
南(nan)非(fei)總統雅各布(bu)(bu)·祖馬(ma)14日晚發表(biao)全國電視講話,宣(xuan)布(bu)(bu)立(li)即辭職。祖馬(ma)說,他(ta)認為自己完成了國家賦予的(de)(de)任(ren)務,但如(ru)果有(you)錯誤的(de)(de)地方(fang),“希(xi)望得到原諒”。
正如此間(jian)政治(zhi)評論家史蒂芬(fen)·格魯特所言:“祖馬這(zhe)個名字(zi)會讓每(mei)一位(wei)南(nan)非人生(sheng)出復雜情緒。”這(zhe)位(wei)南(nan)非政壇傳奇人物雖然(ran)謝幕,但他的傳奇仍在流傳。

2月14日,南非總統雅各布·祖馬發表全國講話時宣布辭職。這是祖馬在南非約翰內斯堡舉行的非洲人國民大會(非國大)第54屆全國代表大會上發言的資料照片(2017年12月16日攝)。新華社發(戴維·奈克爾攝)
草根出身的人氣總統
祖馬1942年4月12日出生于南非夸(kua)祖魯-納塔爾省一個小村莊。五歲那年,父親(qin)去世(shi),他跟著當(dang)傭人的母(mu)親(qin)一起生活,小學(xue)沒畢(bi)業就成了一名放牛娃(wa)。
1959年(nian),17歲的(de)祖馬加入非(fei)洲(zhou)人國(guo)民大(da)(da)(da)會(非(fei)國(guo)大(da)(da)(da)),1962年(nian)成為非(fei)國(guo)大(da)(da)(da)軍事組(zu)織“非(fei)洲(zhou)之(zhi)矛”的(de)活躍成員。此后,他因(yin)策劃推翻南非(fei)種族隔離政府被(bei)判處10年(nian)監禁,與曼(man)德拉等非(fei)國(guo)大(da)(da)(da)多名(ming)元老一起被(bei)關押在羅本島監獄。
獲(huo)釋后,祖馬參與了(le)非國(guo)大(da)地下組織的重建(jian)。1975年,他開始流亡生涯(ya)。此后十幾(ji)年輾轉(zhuan)于莫桑比克、贊比亞等國(guo),成為非國(guo)大(da)情(qing)報機構(gou)負責人。
1990年2月,隨著南非(fei)白人(ren)政府解除對非(fei)國(guo)大禁令,祖馬成為首批(pi)返回(hui)南非(fei)的(de)非(fei)國(guo)大領導人(ren)之一(yi),參與與白人(ren)政府的(de)談判。
1994年,非(fei)國(guo)大上臺執政,曼德拉當(dang)選總統(tong)。1997年,在(zai)黨內歷任要職(zhi)的(de)祖(zu)馬成為非(fei)國(guo)大副主席,并于1999年6月至2005年6月出任南非(fei)副總統(tong)。
2007年,祖(zu)馬憑(ping)借(jie)在黨內的(de)人氣以(yi)及南非最大族(zu)群祖(zu)魯(lu)族(zu)的(de)出身當(dang)選(xuan)非國(guo)大主席。2009年5月,祖(zu)馬當(dang)選(xuan)南非總(zong)(zong)統。2014年祖(zu)馬連任總(zong)(zong)統,任期本應到(dao)2019年年中(zhong)。
祖馬在南非擁有(you)很高(gao)人氣(qi)。除了曾經(jing)出生入死(si),幫助廣大(da)黑人民(min)眾贏得自由(you)與尊嚴外,祖馬的個人行事(shi)風格也讓民(min)眾將其視為“自己(ji)人”。
他(ta)坦(tan)誠念舊,從不(bu)諱言自(zi)己的(de)草根(gen)出身,讓本就有維護本族人傳統的(de)祖魯人對他(ta)非常忠(zhong)誠;他(ta)平易親民,談吐風趣,出席當(dang)地(di)節(jie)慶活動經常身穿傳統豹(bao)皮服裝(zhuang),載(zai)歌載(zai)舞。
正是有(you)了大(da)批忠實擁躉,在祖馬的(de)政(zheng)治(zhi)生(sheng)涯中,盡管(guan)曾(ceng)多次面臨(lin)難堪的(de)各項(xiang)指(zhi)控(kong),甚至曾(ceng)因被控(kong)貪腐遭時任總統姆貝基(ji)解(jie)除副總統職務,他依(yi)然能東山再起,最終問鼎總統。
是非功過任評說
祖(zu)馬在總統任內(nei)的執政表現功過參半。其間(jian)一些政策(ce)失誤及其本(ben)人爭議事項,給他突遭非國(guo)大黨內(nei)“逼宮”埋(mai)下了伏筆(bi)。
防治(zhi)艾滋(zi)(zi)病(bing)(bing)是(shi)祖(zu)馬執政(zheng)的(de)(de)一大亮點。長期以來,南非是(shi)艾滋(zi)(zi)病(bing)(bing)的(de)(de)重災區。在全國(guo)5000多萬人口中,艾滋(zi)(zi)病(bing)(bing)病(bing)(bing)毒(du)感染者高(gao)達500多萬人,是(shi)撒(sa)哈拉以南非洲國(guo)家(jia)中感染率最高(gao)的(de)(de)國(guo)家(jia)。在祖(zu)馬領(ling)導下,南非近年(nian)艾滋(zi)(zi)病(bing)(bing)防控工(gong)作成(cheng)效明顯。聯合國(guo)艾滋(zi)(zi)病(bing)(bing)規劃署(shu)指出,南非是(shi)防治(zhi)艾滋(zi)(zi)病(bing)(bing)成(cheng)就最顯著的(de)(de)國(guo)家(jia)之一,不僅大幅降低了(le)艾滋(zi)(zi)病(bing)(bing)病(bing)(bing)毒(du)感染率,而(er)且感染者接受治(zhi)療的(de)(de)比(bi)例也較高(gao)。
但在經(jing)濟領域,祖馬的(de)(de)施政(zheng)被認為乏善可(ke)陳。他(ta)2009年5月上臺時,南非(fei)是非(fei)洲工業(ye)化程度最高的(de)(de)國家,但此后經(jing)濟發(fa)展(zhan)逐漸低迷,失(shi)業(ye)率居(ju)高不下。近年來(lai),他(ta)還(huan)多次(ci)陷入涉嫌貪腐的(de)(de)風波,進一步影(ying)響(xiang)了他(ta)的(de)(de)形象和(he)地位。
2017年,祖馬兩次突然改組內閣(ge),特別是(shi)撤換了經驗豐富的財(cai)政部長戈爾丹,令輿論大(da)嘩,導致南(nan)非貨幣蘭特對美(mei)元匯(hui)率(lv)重挫,國際評(ping)級機構連(lian)續下調南(nan)非信用評(ping)級,使(shi)得經濟形勢雪上加霜。
去年12月(yue),在非國(guo)大主(zhu)席選(xuan)舉中(zhong),祖馬(ma)力推前妻德拉米尼-祖馬(ma),但她最終敗(bai)給了南非副(fu)總(zong)統拉馬(ma)福薩(sa)。隨后,南非政界要(yao)求祖馬(ma)讓出總(zong)統職(zhi)位的呼聲(sheng)越(yue)來越(yue)高(gao)。非國(guo)大總(zong)書記埃斯·馬(ma)加舒爾本月(yue)13日說,非國(guo)大決定要(yao)求祖馬(ma)立即辭職(zhi)。在祖馬(ma)通過電視(shi)宣布(bu)辭職(zhi)前夕,非國(guo)大14日上午(wu)表示,若祖馬(ma)堅持不辭職(zhi),將于15日在議(yi)會發起(qi)對他的不信任投票。
祖馬在電視(shi)講話中說,他不(bu)贊同非(fei)國(guo)大執委會要(yao)求他立(li)即下臺(tai)的(de)決(jue)定(ding),但“非(fei)國(guo)大絕不(bu)能因(yin)為(wei)我(wo)而分裂。因(yin)此,我(wo)決(jue)定(ding)辭職,即刻生效”。
這(zhe)位(wei)政界傳奇人物黯然(ran)離場,是非功過留與后人評說。不過,就像非國大之前一(yi)直呼吁(yu)的那樣(yang):對(dui)于祖(zu)馬(ma),無論你是愛他,還是恨他,都應(ying)該(gai)尊重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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