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學精神名家談

　　當前，科研領(ling)域存(cun)在著一些帶有江湖氣的“圈子”，雖(sui)然不(bu)是普遍現(xian)象，但也足以引起(qi)我們(men)警惕。“占山為王(wang)，培植勢力，為爭奪資(zi)源，各(ge)山頭(tou)之間時不(bu)時還得火(huo)拼。”華東(dong)師(shi)范大(da)學河口(kou)海(hai)岸(an)學國家重點實驗(yan)室主任高抒(shu)這(zhe)樣描述(shu)科研“圈子”。

　　俗話說，有(you)(you)人的地方就有(you)(you)江湖。但高抒認為，學術(shu)圈里不應有(you)(you)“江湖”，科學探索同利益、恩怨等人為因素沾不上邊。

　　以個人關系好壞決定立場 無視科學精神

　　高抒告訴科技日報記者(zhe)，科學(xue)(xue)界本來有“學(xue)(xue)派(pai)”，即一個(ge)理論框架下(xia)聚(ju)集一群人，有時(shi)恰好一個(ge)理論是某(mou)個(ge)人提(ti)出的，但大家共同支持的是某(mou)個(ge)理論而不是某(mou)個(ge)人。不同學(xue)(xue)派(pai)會有對立，但學(xue)(xue)派(pai)間的競爭(zheng)和交流是健(jian)康的，爭(zheng)鳴有利(li)于厘清事實。

　　同(tong)樣是聚集(ji)一群人，但宗(zong)派意義上的(de)“圈(quan)子(zi)”以個人關系好壞(huai)來決定立場。這(zhe)種“圈(quan)子(zi)”講究(jiu)人多力量大，越(yue)多“能人”加盟(meng)，越(yue)容(rong)易拿大項目(mu)、大獎(jiang)，雪球因(yin)此越(yue)滾越(yue)大。“科(ke)學(xue)被庸(yong)俗化，哪(na)里有經費(fei)有獎(jiang)勵就(jiu)去哪(na)，能搞出真正(zheng)的(de)成果當然好，搞不出也沒(mei)人在(zai)意。”在(zai)高(gao)抒看來，“圈(quan)子(zi)”無視學(xue)理(li)，與科(ke)學(xue)精(jing)神背道(dao)而(er)馳。

　　“圈(quan)子(zi)”間也有“火拼”，但往往對(dui)(dui)人(ren)不對(dui)(dui)事。比(bi)如某“圈(quan)子(zi)”里有人(ren)出現疑(yi)似(si)學術不端行為(wei)，“圈(quan)內人(ren)”會極力庇護自己(ji)人(ren)，別的“圈(quan)子(zi)”則會抓住機(ji)會打壓對(dui)(dui)手。

　　“這種(zhong)對(dui)立實(shi)質(zhi)是(shi)利益共同體(ti)之間互相(xiang)攻擊，缺乏對(dui)事實(shi)本身的討論，完全(quan)無視科學(xue)精神。”高抒說(shuo)，而且從科學(xue)規律來講，研究能不(bu)(bu)能取得成(cheng)果并不(bu)(bu)在于(yu)人員多少。“系統論奠基人維納曾告誡過人們，大(da)工程、大(da)團隊(dui)，管理不(bu)(bu)當會陷入泥潭。”

　　科研管理“跑偏” 科研人員抱團組“圈子”

　　一群人聚集起(qi)來爭奪資源(yuan)、名利，不(bu)健康(kang)的“圈子”緣何(he)日益(yi)膨脹？高抒(shu)認為(wei)，管理(li)機制(zhi)不(bu)當提供了養料。

　　數(shu)論文篇數(shu)，看影響因子，算引用次數(shu)，在這樣的(de)考核(he)機制下，科研人(ren)員會(hui)選擇最容易發(fa)表論文的(de)案例研究，即用案例證(zheng)明(ming)別人(ren)提出的(de)理論。反觀世(shi)界頂尖大學，他們(men)最關心科研內(nei)涵：建(jian)立(li)新理論，發(fa)明(ming)新技術(shu)，以便實(shi)現更(geng)好的(de)觀測、采集更(geng)好的(de)數(shu)據(ju)，令事(shi)實(shi)更(geng)加清楚(chu)。

　　換句話說(shuo)，在國(guo)外好(hao)大學做科(ke)研(yan)，不在新理論新技術上(shang)下(xia)功夫沒(mei)法(fa)獲(huo)得好(hao)評，而國(guo)內很(hen)多(duo)單位是(shi)沒(mei)有項(xiang)目(mu)沒(mei)有經費就沒(mei)法(fa)搞科(ke)研(yan)。

　　“是選(xuan)擇(ze)(ze)混‘圈(quan)子(zi)’追逐名利，還是選(xuan)擇(ze)(ze)探索不(bu)(bu)確定(ding)性極大的新理論新技術，承擔不(bu)(bu)被評(ping)價制度(du)認(ren)可的風(feng)險？答案不(bu)(bu)言自明。”高抒(shu)認(ren)為，管(guan)理機制“跑偏”，讓科研人(ren)員抱團組“圈(quan)子(zi)”。一旦成(cheng)為“圈(quan)里人(ren)”，就不(bu)(bu)愁“吃喝”。圈(quan)外人(ren)也挖空心思要進(jin)“圈(quan)子(zi)”。

　　除(chu)了(le)發(fa)論文、拿項目(mu)，高抒(shu)還談到(dao)獎勵機制(zhi)。

　　美國(guo)社會學家默頓在《科學社會學》一書(shu)中(zhong)分析獎(jiang)勵的功能時提出，獎(jiang)勵是對發現權(quan)予以承認，除此之外的獎(jiang)都(dou)是變味(wei)的，會成為人們追逐名利的對象。

　　“世界頂(ding)尖大學(xue)不(bu)搞評獎。”高抒說，在符合科(ke)學(xue)精神(shen)的管(guan)理體系下(xia)，不(bu)健康的“圈子(zi)”很難發展起來。（楊(yang) 雪）

【糾錯】

責任編輯： 張樵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