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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現在(zai)不僅是拼爹(die)拼媽,還(huan)要(yao)拼導師、拼學校。發兩(liang)篇(pian)C刊(kan)論文(的要(yao)求)都快把博(bo)士(shi)生和導師逼瘋了。”前段時間,華中師范大學教授范軍在(zai)公開場合(he)建議,取消博(bo)士(shi)生畢(bi)業必須發表兩(liang)篇(pian)C刊(kan)論文的硬性要(yao)求。
這番(fan)話惹(re)得爭議四起。有人覺(jue)得說到心坎(kan)上,也(ye)有人直(zhi)言(yan),如果發不(bu)出(chu)論文,還(huan)讀什(shen)么博士?
實(shi)際上,對很多文(wen)科博(bo)士來說,C刊確實(shi)成了畢業的一道檻。一個重要原因(yin),是(shi)它容量(liang)實(shi)在有限(xian)。華中師(shi)范(fan)大(da)學教授、博(bo)士生導(dao)師(shi)鄒建軍(jun)直(zhi)言,這種規定(ding),是(shi)讓千軍(jun)萬馬過獨木橋。
C刊,僧多粥少
“C刊”是學術圈內(nei)約(yue)定俗(su)成的(de)說法,它的(de)全稱為南(nan)京大學核心期(qi)刊(CSSCI)。每年,南(nan)京大學中(zhong)(zhong)國社(she)會(hui)科學研究評價中(zhong)(zhong)心都會(hui)公布期(qi)刊目錄,在目錄內(nei)的(de),就是C刊。
在很多(duo)大學(xue),博士生(sheng)特(te)別是文(wen)科博士生(sheng)拿到(dao)學(xue)位的(de)前提條(tiao)件,是發表至少兩篇(pian)C刊(kan)論(lun)文(wen)。
“所(suo)謂(wei)的C刊(kan)(kan)(kan)總共只有(you)(you)750種左右,加上所(suo)謂(wei)的擴展版與(yu)集刊(kan)(kan)(kan),也(ye)不過(guo)1000種。”鄒(zou)建軍告(gao)訴科技日(ri)報(bao)記者(zhe),如果每種刊(kan)(kan)(kan)物都是雙月(yue)刊(kan)(kan)(kan),每期刊(kan)(kan)(kan)發(fa)25篇(pian)文章,一年下來也(ye)只能發(fa)表15萬篇(pian)論文。除了博士研(yan)究(jiu)生,各高校(xiao)對于副高以上職稱也(ye)都有(you)(you)論文發(fa)表要(yao)求。“如果要(yao)求所(suo)有(you)(you)博士研(yan)究(jiu)生都要(yao)發(fa)表所(suo)謂(wei)的C刊(kan)(kan)(kan),那(nei)么就(jiu)算是在現有(you)(you)數量上增加5倍(bei)C刊(kan)(kan)(kan),也(ye)不夠。”
發不出(chu)來,怎么辦(ban)?
理工科(ke)學生還能(neng)在(zai)(zai)國外發(fa)(fa)表論(lun)(lun)文(wen),找條(tiao)“陽關道”,但對很(hen)多人(ren)文(wen)專業學生來說(shuo),要在(zai)(zai)國外找到合適投稿的期(qi)刊(kan)幾(ji)乎(hu)不(bu)可能(neng)。“很(hen)多時候只能(neng)靠導師。”中(zhong)部(bu)某高校一名(ming)博(bo)(bo)士生說(shuo),很(hen)多C刊(kan)壓(ya)根不(bu)接受博(bo)(bo)士生單(dan)獨署名(ming)的論(lun)(lun)文(wen),因為(wei)教授們的論(lun)(lun)文(wen)都(dou)發(fa)(fa)不(bu)過(guo)來。所以,跟著導師發(fa)(fa),或靠導師和期(qi)刊(kan)主編的人(ren)情關系在(zai)(zai)C刊(kan)中(zhong)蹭一個位置發(fa)(fa),是通行做法。
供需嚴重不平(ping)衡,使得發(fa)文章要版面費(fei)(fei)成了一種潛(qian)規則。鄒建軍(jun)就不止一次(ci)聽說,有(you)的C刊(kan),收4萬多元才(cai)(cai)能(neng)安排一篇,且一年后(hou)才(cai)(cai)能(neng)發(fa)出(chu)來。“期刊(kan)是(shi)國家出(chu)資,博士生也沒有(you)項目(mu)經費(fei)(fei),本(ben)身(shen)就不該交版面費(fei)(fei)。”鄒建軍(jun)說,“大量博士生發(fa)C刊(kan)需要經費(fei)(fei),是(shi)學校的不良(liang)政策逼出(chu)來的。”
鄒(zou)建軍強(qiang)調(diao),要(yao)求博(bo)士研(yan)究(jiu)生發(fa)表C刊論(lun)文,這種規定沒(mei)有根據,不符合實(shi)(shi)際,從多年實(shi)(shi)踐來看,也沒(mei)有成效。
一刀切的背后是單一化評價體系
“重點難(nan)道不應該(gai)放(fang)在博士(shi)學位(wei)論文(wen)上嗎?”美國西北大學人(ren)文(wen)社科(ke)博士(shi)周佳(化名)覺得,人(ren)文(wen)社科(ke)在乎(hu)的是厚積薄發,需要(yao)博士(shi)生具有廣闊視野,有能力建構一(yi)個宏大體(ti)系,這意味著博士(shi)生必須啃大部頭,靜下心來沉淀,用數年時間慢慢熬出一(yi)部作品——學位(wei)論文(wen)。
而對安(an)徽師范大(da)學(xue)文藝學(xue)博士生余一力來說,“沉淀(dian)”是一種奢侈。在(zai)(zai)論(lun)(lun)文發表壓(ya)力下,他要(yao)在(zai)(zai)博士第一年(nian)完(wan)成期刊論(lun)(lun)文,在(zai)(zai)第二(er)年(nian)完(wan)成投稿工作。“本(ben)來想好好讀讀康德和黑格(ge)爾,但真的沒有時間。”
鄒(zou)建軍說(shuo),對于(yu)博士生的(de)水平,最科(ke)學(xue)(xue)的(de)評(ping)價標準就(jiu)(jiu)是同(tong)行專家評(ping)議,也就(jiu)(jiu)是所謂的(de)論文匿名(ming)審稿和答辯委(wei)員(yuan)會專家的(de)評(ping)議。“C刊只是南京(jing)大學(xue)(xue)開發的(de)一個(ge)數據庫(ku),它(ta)和學(xue)(xue)者的(de)學(xue)(xue)術水平沒有(you)直接(jie)關(guan)系(xi),有(you)時甚至沒有(you)任何關(guan)系(xi)。”
其實,把C刊論文作為博士(shi)畢業的(de)硬指標(biao),是各高校自行(xing)定的(de)規矩。不過,整套(tao)要求的(de)背(bei)后,是延(yan)續(xu)多年的(de)“數論文”評價體系。
鄒建軍指出,高校把(ba)規矩(ju)定死(si)就省(sheng)事;而且,高校也有私心——學生發表論文數量多了(le),就能增加學校的“學術GDP”,以(yi)在(zai)各種評比中占據優勢。
對(dui)學生,也有現實作用(yong)(yong),否則(ze)找工作會被用(yong)(yong)人單位嫌棄。
但周佳沒有這(zhe)個擔(dan)心。在他(ta)所(suo)在的(de)學院,甚至不同研(yan)究(jiu)領域(yu)的(de)老師(shi)都有不同的(de)評價標準。“我導師(shi)今年都68歲了,一(yi)共才發(fa)表過(guo)30篇論文。”但這(zhe)位導師(shi)是其研(yan)究(jiu)領域(yu)公認的(de)“大牛”。
“我(wo)贊成對博(bo)(bo)士(shi)生有要(yao)求,但不(bu)(bu)要(yao)唯(wei)C刊論。”余(yu)一力(li)(li)打了(le)(le)個(ge)比方,“比如一位翻譯(yi)學(xue)博(bo)(bo)士(shi)生,在讀博(bo)(bo)期間(jian)只翻譯(yi)了(le)(le)一部(bu)黑格爾著作。你說(shuo)他水平(ping)高(gao)不(bu)(bu)高(gao)?當然(ran)(ran)高(gao)!但他能(neng)(neng)不(bu)(bu)能(neng)(neng)畢業?那必然(ran)(ran)是不(bu)(bu)能(neng)(neng)的。”余(yu)一力(li)(li)建議,完(wan)成基金、撰寫專著,應該都作為博(bo)(bo)士(shi)能(neng)(neng)否畢業的評價標準(zhun),“眼睛不(bu)(bu)能(neng)(neng)只盯(ding)著C刊”。(記(ji)者 張蓋倫)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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